“重大案件都是初一升堂……”邱忱拧紧眉头沉着一张脸。
邱忱嘴上虽这么说, 但次日一大早还是升堂了。
一听说三里河官衙花灯一案正式开审, 衙门门口来了好多人。
“我问问今日是不是有给花灯师傅定罪?”
“应该是吧。”
程耶被邱捕头押上堂来。
邱大人拍了拍惊堂木:“程耶!本官且再问你那花灯上被人烧死的人你认不认得!若你再不如实招来, 按照gān扰官府办案罪论处!”
邱大人此话一出, 旁边围观者议论声渐起。
“邱大人这句话什么意思?是说程耶不是杀人凶手?”
“邱大人的意思是死的人是谁他还没查清楚?”
“肃静。”
这一声肃静一喊,百姓们也发现了, 堂上的捕快只剩两个了, 那庭棍杵的有气无力的一点都不威武。
“捕快们都去哪了?怎么只剩下两个了?”
半刻钟后一行捕快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状若昏迷不醒的人从外面进来。
“这是?”邱忱问。
邱捕头答:“回大人,这是从古府被锁的院子里带出来的人。”
邱大人怒道:“死了没有?没死就快点喊大夫来救!”
邱忱说话间又看了看外面, 那小绾东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大夫来了, 邱忱又问:“古老板怎么还没带到!”
“回大人, 我们进府中抓人, 没有看到古老板,只偏院里被锁着此人。”邱捕头诧异的翻起眼皮看向他哥,梅大夫说进古家偏院救人要紧,再者古家主院他们也进不去啊。
“你且再去请古老板前来!本官先审!”
邱忱等那大夫将带上堂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人把脉。
这时有人惊呼:“这……这不就是古老板吗?”
“你确定?”邱忱凝眉道。
“回大人, 草民不敢说谎, 草民几年前见过古老板,这个就是古老板啊。”
这时又有一个商户老板凑近了细看:“我和古老板有生意往来, 这个就是古老板……”
如此一来已有两个商户指认此人是古老板了。
邱忱一拍惊堂木:“古老板怎会将自己锁在古家偏院之中!来人!再带古家管家和守卫!”
古家的管家进来了, 看着地上躺着那人,噗通一声跪地:“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大胆!退后五步!告诉本官这当真是你家老板?”
”大人明察这是我家老爷!”
“那你最近一次见你家老爷是什么时候?”
“……”邱忱这个问题问的管家一头雾水, 他不是天天都在见老爷吗?
邱忱微皱起眉换了个问法:“你最近一次见你老爷的正脸是在什么时候!”
“啊?!”管家听到这个问法顿时睁大眼睛。
就连一旁的程耶也在惊醒之中抬起头来。
管家:“老爷很忙的……这几日又病了一直在主院书房和偏院杂房两头歇着。”
管家低下头,惊呼:“这么一想……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老爷真容了。”
邱忱又问管家:“你是什么时候来古家的?”
“古府管家一年一换,我是去年来的。”
“你在古家主要管什么。”
“管府中出纳吃穿用度。”
“就这?没了?”邱忱挑眉。
管家红着脸摇摇头。
“行了, 没你事了。”
管家如蒙大赦的退下了。
“来人,将死者烧焦的尸体抬上来。”邱忱吩咐道。
这时两个捕快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上堂。
“程耶本官命你当着死者的面,大声告诉父老乡亲们,你今生不认得他,来世也不会与他再见。”
“……”程耶的脸上出现极其复杂极尽隐忍的表情。
“说!”邱忱拍着惊堂木,又吩咐一旁捕快押着程耶过去。
程耶的眼眸充血似的红了起来,他挣扎着扯着嗓子嘶吼:“你们……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两个捕快依然面不改色的将程耶拽到棺木前。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就在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轰的一声响,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那人哎哟一声后匍匐在公堂上。
“大……大人,有人擅闯民宅,请大人救我!”那个被扔进来的人使出全身力气喊到。
“那在下就要问了,官府去古家拿人,你何故要跑?”
一声青黑色绣着银白梅花直裾,头戴着漆黑方笠的人出现在公堂外。
他负手缓步走进公堂,因他声音古怪,旁人也听不出他的年纪。
“就是他,就是他……擅闯民宅!”那趴在地上的人继续吼着。
绾东白皙的手指从黑色袖子里摸出一块漆黑的令牌来:“我替朝廷做事,又有何不敢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