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印象早就模糊,凤啸只一直把那颗珠子保存了下来。
于舜现在二十三岁,十年前十三岁,凤啸还记得救他的那个人那时候差不多一米七左右,身高能对得上,加上于舜就是凉城人,还有一模一样的珠子,所以凤啸几乎没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于舜。
于舜假装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去玩,好像救过一个人,原来就是你吗?”
真的老天都站在他这边啊,于舜不禁有些得意。
于舜忽然变成了救命恩人,凤啸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下意识就不再去怀疑于舜的话,转而代之是对许多的复杂情绪。
他承认,他对许多动心了,所以对许多的所作所为更失望。
晚上,许多回了家发现凤啸还没回去,疑惑地打电话问,只得来凤啸不冷不热的几句敷衍:“在外面呢,今天不一定回去,你别管我了。”
许多能听出来凤啸情绪不好,但是不好管太多怕凤啸烦,也就没多问,只是嘱咐他记得吃晚饭。
凤啸挂了电话,神色恹恹,一个人在街上继续漫无目的地晃悠。
他不想回去面对许多,他对许多很失望。
向来随心所欲的凤二少什么时候这么láng狈过,还不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失望。
意识到自己行为反常的凤啸拿出电话开始呼唤狐朋狗友,在酒吧喝到了后半夜,拒绝了酒吧老板朋友的留宿,晃悠悠地让人送他回去。
半夜接到老板电话的助理小张匆匆忙忙赶来,问老板:“凤总,您回哪儿?”
头上捱了一个爆栗:“当然是找许多啊。”
许多半夜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担心凤啸,但是又不好打电话,只好戳微信。
“你在哪儿?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要回家了吗?”
连发了几条信息都没人回,许多睁眼到半夜,终于忍不住了,刚准备起chuáng,就听见玄关处有声响。
许多跑出去,见小张正艰难地把凤啸往屋里扛,小张见了他出来,松了一口气:“许先生太好了,您帮我一把吧。”
许多把罪得跟烂泥似的凤啸扶到沙发上,帮他解了领带,问小张:“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问题了?”
小张也迷惑:“工作上没有啊。”
“哦,没事,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下午,宿醉的凤啸醒来后头疼得厉害,他发现自己躺在chuáng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全是清慡。
许多从放门外端了碗粥进来,见他醒来,温声道:“醒了就把粥喝了,肯定饿了吧。”
凤啸沉默了一下,把粥接过来喝了几口后就放到了一旁的chuáng头柜上。
他没忘记自己为什么喝酒,还不是因为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的人,表面看着温柔和善,背地里却唯利是图瞒着他又拆散于舜和郑璇。
想到这里,凤啸脸色忽然就冷下来,他暂时不想和许多说话,拉被子蒙过自己的头,当做眼不见为净。
许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被凤啸这孩子气的行为弄得无奈,只好亲自去哄。
他轻轻地扒开被子,伏在凤啸身上,在他耳边问:“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嘛,肯定不嘲笑你的。”
凤啸被湿热的气息逗得起jī皮疙瘩,心里更烦躁了,一下子把许多推开,冷声道:“没什么,不用你管了。”
许多愣了一下:“……哦。”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许多开始收拾衣服,自己念着:“我等会儿就要出发了,陪于舜去西南一个山区拍外景,可能去个一个星期吧,你照顾好自己。我在网上买了个豆浆机,你记得去驿站取一下,回来了给你打豆浆。”他顿了顿:“山区没信号,可能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半天,才等来凤啸一句:“记得照顾好阿舜,别忘了你的责任。”
许多心脏骤疼,拿着衣服的手紧紧捏住,指节泛白,鼻头发酸,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的。”
第50章 那是他昨晚才纹的身
西南地势复杂,山脉连绵,道路崎岖,许多他们在省城下了飞机后转大巴颠簸了近五个小时,才到达要拍摄的目的地,到的时候,已经早就到了晚上。
下车前,当地的向导操着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再三叮嘱,附近村庄很多人都贩毒营生,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没事千万别到处溜达,怕惹上大事。
许多听得心有余悸。
来之前许多就查过资料,他们所处的十凤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这里jiāo通不便,大山环绕,村子里大多剩下的是老人孩子,很多青壮年要么在沿海打工,要么走上贩毒的路。
所以他只求剧组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周,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