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南瑾昔合衣而坐在临窗的藤椅,并未长灯。
窗纸上显出一个熟悉的头影。
“万山,纳兰容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异动,不过…”
“不过什么?”“可跟火火姑娘有关?”
“回王爷,确实有关,那王上最近和火火姑娘走的很近!”
“哦,那丫头倒是有些本事!”
“不过,火火姑娘貌似并不知对方身份。
“纳兰容狄可知其女儿身?”
“应不知!属下远远听到他们以兄弟相称!”
“保护好肖火火,不要暴露她的身份。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
这下,南瑾昔更无睡意。眼下这时局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如若那丫头不出现,情况会好办许多,眼下,他分了一半眼线去保护她,只求她不要折腾出什么花样。可纳兰容狄为何和她走的如此近,难道他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无能,已知道些什么…
一夜风雨,加上无眠,南瑾昔有些心烦意乱。偏偏纳兰轻若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有了上次南瑾昔的态度回暖,纳兰轻若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心里不禁窃喜,她虽说心怀天下,但也是女人,此刻终于守着云开见月明,更不能允许再有任何闪失。
她柔步走到南瑾昔身旁,见他伏案浅眠,无意扰了他的梦魇,便择了一近处细细地观之,眼前的男人,眉头紧锁,俊朗的轮廓配了无可挑剔的五官,越发惹得人慌。
南瑾昔一向警觉,早已察到异样。
“公主来了。”
“正是,没想轻若这般小心还是扰了王爷。听嬷嬷们说,王爷近日用食甚少,可是换了厨子,不合心意。”
“并非。公主无需挂念!”
“那就好,轻若依稀记得王爷喜食这个螺蛳粉,就亲自做了来,王爷尝尝。”
螺蛳粉,那个臭臭的怪物。要不是那丫头捉弄,怕是他这辈子也不会去食那味儿。想着那灵动的笑脸,他竟有几分留恋。
“不必,本王日里有些不适,只能食清淡些!”望着眼前这张脸,他竟毫不客气地回绝了。莫不是为了崇义的百姓,不得已来了这里,他不想与她有任何一丝联系。
纳兰轻若明显感到他的疏离,好不容易他向她走近一步,如今看来,怎么又回到原处。
她不得而知,那日他明明很喜食的样子,还问她要不要品尝,可为何她说服自己忍了这味道,只为他一个人洗手作羹汤,却换的他这般冷漠。
“王爷怕是对轻若有什么误会,所以才这般厌烦!”她显些红了眼。
“公主多想了,与公主无关。”南瑾昔仍旧一副拒人千里之态。
纳兰轻若还想说什么,南瑾昔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下了逐客令,她还没被人这样拒绝,甚至不止一次。明明上次他还对她笑,还主动探望,怎么就这般忽冷忽热,是哪里出错了…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内殿。心里一时憋闷,眼见之物皆碍了眼,一通发泄,渐渐平息下来,身边的丫鬟婆子见状纷纷跪下,大气不出,恐惹了主子。
见主子静下来,心腹锦蕊大着胆子上前,与她低语了几句。
“你是说那个厨子?”
“正是,王爷不寻常的表现,皆是有他在场,如若不是巧合,这其中必有瓜葛。”
“可他是个男人,难道王爷如此癖好!”纳兰轻若斟酌着,如若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说的通,可真是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锦蕊,吩咐慧菊去查查他的底细,人是她找来的,有任何差错以她的脑袋担着!”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