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半个小时后,他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幸好身上还有些钱。
办理入住的时候,张承打来电话。
“张助理,有事吗?”
顾宣的声音很平静。
那头的张承轻咳两声,“顾宣,你现在人在哪里?”
听了这话,顾宣大约猜到张承是替某人问的,
“我在登记入住酒店,有事吗?”
张承略尴尬,“那个……陆总让我给你传几句话。”
顾宣,“……”
大魔头还真是矫情做作,说个话还得叫别人传。
“你说。”
张承硬着头皮说,“陆总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跟许照先复合了,他就找人弄死姓许的。”
“咳咳,这是陆总原话。”
他太难了,都洗刷刷上chuáng睡觉的人愣是被大boss从被窝里挖出来,说是让他当面做报告去。
等他赶到陆宅才发现大boss不对劲,整个大厅乌烟瘴气,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
大boss随即就让他给顾宣打电话。
顾宣有些啼笑皆非,陆深还是没有放下对他跟许照先的猜疑。
不过为了不连累许照先,顾宣还是做出承诺,“行,我不会跟他复合。”
张承松了口气,原封不动地告诉陆深,谁料陆深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这是承认他们两个好过?”
撒谎。
骗子。
之前还说什么江伦是为了帮他们脱困才灵机一动,他跟许照先压根不是一对,两人就没好过,现在却不打自招,这是无所顾忌了吗?
陆深气得一拳砸在窗户上。
张承连忙去查看大boss的手,幸好窗户玻璃不是一般材质做的,没有划伤大boss的手,张承暗暗松口气,小心劝道,
“陆总,我说您就低个头服个软,顾宣肯定回来了。”
陆深冷哼,“他想得美。”
撒谎、隐瞒自己跟许照先的关系,他特么还得好言好语地哄回来?
日。
这是嫌自己头顶上的草原还不够绿吗?
张承见大boss此刻压根听不进劝,生怕城门失火,殃及自己这条可怜的池鱼,不敢再冒着战火上前,于是躲在角落里当鹌鹑。
陆深秉持着‘我不快活,别人休想好过’的原则,深更半夜将一众兄弟全部挖了出来。
有人在外嗨皮,有人正跟美女妖jīng打架,还有人刚下手术台浑身疲惫……但不管是谁,是兄弟的就来陪老子不快活。
在周悠然的坚持下,所有人都不许喝酒,毕竟陆深感冒了还在吃药。
于是一群大老爷们在大魔头家里嗑着瓜子打扑克。
有人看电视,有人狂煲电话粥,有人无聊到跑到楼上去健身。
陆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客厅地面上一片láng藉,空气极度浑浊。
张承简直不忍直视,大boss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究?
他开始怀念曾经那个洁癖到病态的大boss了。
张承本以为大boss最多失控一晚,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又把一群人抓过来。
大伙儿一片哀嚎。
到了第三天晚上,众人已经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参加这种无聊到惨无人道的聚会。
第四晚,在众人的连哄带骗之下,大魔头参加了一个特别开放的豪轮派对,大家不停往大魔头身边带人,无论男女,只求他青睐一下,然后放过他们。
这一晚,所有的弟兄非常默契,非常配合,非常统一地为大魔头择良偶。
奈何大魔头一个都瞧不上。
周悠然冲兄弟们递了个眼色,然后主动拿酒敬陆深,
“阿深,走一个。”
陆深的感冒早就好了,不客气地gān掉一杯。
其他兄弟们很识眼色,顿时一拥而上。
半个小时后。
“阿深,再来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大魔头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冷峻的脸上飘着异样的红晕,他的眼神看上去依然凌厉,其实已经外qiáng中gān了。
张承在一旁护着,“周悠然,别闹了,回头真出点事,他能把你们医院拆了。”
周悠然嘻嘻哈哈,“放心,我们有分寸,就逗逗他。”
“再说了,不是他甩人的吗?搞得跟自己失恋了似的。”
张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大boss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他被人甩,还说自己甩人。
唉。
没办法,基于大boss的宗旨是要面子,张承还是得硬着头皮圆谎,
“那是因为我们陆总重情重义,分开总会有些难受的嘛。”
勉qiáng帮大boss赚回一点点面子。
就在此时,张承和周悠然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陆深拉着一个服务生不撒手,
“你……长得有点,有点眼熟。”
服务生看清陆深的脸后,面色微变,“陆,陆总,我们是……是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