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无双府的所有人都如杜双所说,好好给自己放了个假,而整个落日城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
至于落日城的问题,杜双是完全不想掺和这方面任何的事情,让他管理个小队他都要头疼好久,于是索性就直接交给了童正鹏,他知道童正鹏不是一个坏人,再加上他以前当过兵,有这方面的经验,赵家的人也彻底被贬为了平民,家产全都被杜双拿来充公了。
而落日城的贫富分级问题已经完全被杜双废除,所有人一视同仁,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回报,城里大大小小的工厂全面开工,农业和养殖区也已经完全利用了起来,水源方面则不用担心,龙泉山下有大面积的地下水,节约点用供全城几年不是问题,再加上定期派人去城市里搜刮物资,落日城完全能做到自给自足,俨然恢复了末日之前的秩序。
很快,便来到了大年三十这天。
杜双的每日训练已成为习惯,在城里几乎每天都把自己泡在练兵场训练他那屎一样的枪法,比起之前,现在至少能几米开外爆掉一个瓶子。
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再加上那晚一战更是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虽然猎寻特战队没伤亡,但是招募来的战士已经没多少了,于是杜双和白依璇在城里公开招募,加上之前童正鹏的人马,总算是有了几百人规模的小队伍,虽说管理不会像正规军人那样严格,但还是每天都会定时让特战队的队员们带着他们训练,至少要有和丧尸作战的能力。
“喝!”
练兵场内,杜双一人在一块区域训练着,而特战队的成员则带着战士们在不远处操练,杜双一脚就踢爆了一个卡车轮胎,这放在以前可能还有人惊叹,可现在已经让人习惯了。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喝点水吧。”
一旁的安诺和秦月连忙跑过来给杜双擦汗的擦汗,送水的送水,而秦月早就被杜双安排成了他的贴身秘书兼助理,看她那高兴的模样似乎也乐在其中。
安诺则不用说了,基本上每天都对杜双寸步不离,时不时杜双还会带着她一起练练,光是她那双笑起来就变成月牙的大眼睛看着就让人舒服,整个人也是甜到让人心旷神怡。
“你晴姐呢?”
杜双一口干掉水问道,安诺笑眯眯地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道:
“今天不是大年三十吗,晴姐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呢,她说一定要让大家尝到家乡的味道,这样吃了才不会想家。”
杜双点点头就将水杯扔给了秦月,光着膀子穿着一条军绿色的多功能战术裤,踏着一双全皮军靴就走向了正在操练的队伍。
在安诺的眼里他简直帅极了,越来越结实的肌肉也在汗水的映衬下油光发亮,虽然长得不高,而且长相还挺嫩,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倒是给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气概。
“贺龙!过来一下!”
杜双走到队伍不远处就扯开嗓子吆喝了一声,正在训练的贺龙先是停了下来,然后规规矩矩地跑到白依璇的面前说了什么,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到杜双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二哥有啥事儿,我还得训练呢,白队长就给我两分钟的时间。”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样杜双有些别扭,下意识掏出香烟弹出一根递给他,谁知这家伙摆摆手就说训练的时候不让抽烟,杜双白了他一眼自己叼上便说道:
“信号塔那边情况怎么样?”
谁知贺龙飞快地接过秦月递给他的水一口干掉,一边跑一边说道:
“这事儿你得问白队长啊……我先走了哈,训练完了再找你!”
杜双目瞪口呆地看着贺龙急匆匆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家伙转性了?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这姓白的把老子墙角都挖了啊!”
一旁的安诺捂嘴笑道:
“白队长真有能耐,连龙哥这样的人都能训得服服帖帖的。”
杜双转过身捏了捏她的小脸没好气地说道:
“你啥意思啊,是说他们跟着我被带坏了吗?”
安诺笑了笑没有说话,杜双的目光又转到了白依璇的身上,此时的她好像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高冷无比脾气暴躁的队长,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在队伍周围来回走动,是不是竖起柳眉矫正一下战士的动作,光是那生人勿进的气势让隔得老远的杜双都有些发怵,刚想跟她谈谈的念头就直接打消了。
“方可歌最近怎么样?”
杜双朝练兵场大门慢慢走去,二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闻言的安诺有些伤感地说道:
“方姐姐每天都会去宋大哥的坟墓前,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月月姐不给她送饭她连饭都不吃……”
杜双无奈地点了点头,宋宏毅的死对她的打击属实太大了,但这种事情还得她自己走出来,别人谁劝都不好使。
“诺儿陪我出去一趟,秦月你回去帮晴儿她们,一个女人家家的会做饭还是很加分的。”
杜双说道,秦月翘着嘴巴哦了一声,杜双从她手里接过衣服便带着安诺离开了练兵场。
走在路上,不少人都十分热情地给杜双打着招呼,杜双也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变成了享受这种别人认可他的感觉,牵着安诺慢悠悠地散着步,安诺手里已经拿着不少商贩们塞给她的零食,时不时亲昵地给杜双喂上一口,二人终于有了小情侣的那种感觉,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不一会儿,杜双便带着安诺停在了落日城唯一的医院门口,杜双的心情也一下就凝重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大口才带着安诺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那晚给杜双擦拭伤口的护士便迎了上来,不用杜双多说便领着他们走到了一间病房门口,杜双透过门的玻璃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何老师,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拧下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杜双一来到床边便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何老师的小手,可何老师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安静地躺着,修长的睫毛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有那心率仪在诉说着何老师还活着。
负责何老师的主治医生此时也走了进来,有些难以启齿地站在杜双的身后,等杜双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他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她的情况比较稳定,但是目前也只能说是稳定……”
“人类大脑的神经系统十分智能,当人体受到强大的刺激后,一段时间内大脑就会采取强制性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选择性地将记忆链上不好的回忆暂时封藏,她之前失忆就是因为这个,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因素导致她回忆起了那段记忆,这种因素有可能是看到了熟悉的人或物,也有可能是外界对她的刺激,在多方面的刺激下让她神经系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再加上她还被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短时间内是很难醒过来了……”
听完一声的话杜双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知道何老师变成现在这样基本上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现何老师根本不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安诺抱着他轻声安慰着,可杜双的双眼却已经红润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无奈地说道:“现在医院里的医疗设备不行,再加上又没有针对精神性疾病的药物,我们只能给她吃一点安神的药,以前我也碰到过这样的患者,根据我的经验她恐怕只有两种情况……”
医生说着便有些不忍地舔了舔嘴唇,可杜双急切的眼神还是让他继续说道:
“一种是成为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一种就是大脑激活自我保护机制,强行抹除以前的所有记忆,分-裂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格,即使醒过来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杜双闻言沉默了许久,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最好的结果就是何老师醒过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于是杜双松开何老师的手为她盖好被子,转头对医生说道:
“你们有任何需要就跟我说,我一定尽力满足你们,仪器和药物的问题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