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棠趴在窗户边上呆呆看着外面的雨丝,青碧色的一片,将繁华藏在一片烟雨濛濛中。
午睡醒来,以为嘟嘟还在身边,用手一摸——空的。
哎,她叹了口气,眯缝着眼,任凭雨丝滑入眼中,冰冷酸涩。
坐了会儿,身子有些冷,正准备回去再睡,这是她装病的第三天,谁叫孟平好说话呢。
可是,关窗户是,她的余光瞥到在远处树冠之上的高楼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鹅黄的衣裳,广袖在风中猎猎飞舞,该是女子吧。那女子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浑身发抖,不断后退,甚至忽然就晕倒在地上,接着婳棠看到一个玄色身影走过去抱起她。
奇怪,是太子!
不是听说东宫并无女人吗?
婳棠一时好奇,一时又为那女人惋惜,喜欢个工作狂,真是悲哀啊。
想着想着反倒是睡不着了,她披上衣裳,慢慢腾腾往出事的地方蹭过去,虽然应该早没人了,不过……
婳棠竟然看到那挺拔的身影还立在原地,他负手立在栏杆旁,一动也动,更奇妙的是,楼的这一面,竟然是万丈深渊般的奇景,奇石千仞,飞瀑流岚,婳棠看着下面有些晕,就想脚底抹油。
走了几步,总觉得那冷冽的声音会随时喊住她,于是,又好奇回头,见太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心事重重,比起几日前霸气外露的样子,竟然显露出一丝孤寂,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四处没有一个人影,她好奇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连个侍从也没有,要是有人行刺,比如说她——
想到这儿,婳棠颇不以为然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想,一道冷峻敏锐的目光立刻朝她射过来。
婳棠也没想什么,拔腿就跑,等一闪身躲回孟平的处所时,才想起,见太子不行礼还逃跑,这是天大的罪过啊。
头疼起来,似乎刚从淋了些雨,像是受了风寒。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墨七,你出来。”
粗糙得似乎硌人的声音,婳棠只好推开门:“墨统领,”他是太子的心腹,在这个东宫也是十分有地位。
婳棠推开门,墨统领皱着眉头看着婳棠,婳棠也皱眉看着他,那家伙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长手长脚,远看像个巨大的猩猩。
终于,墨统领忽然出手击向婳棠的胸口,她本能的尽力躲开,肩背撞到门上生生的疼,但是终于是躲过了一劫。
“哼,雕虫小技,”墨统领抓住婳棠的衣领就往外拖,“这不是好好的吗?病什么病!”
婳棠都懒得跟他辩解,想找孟平。被墨统领拖到一幢高大巍峨的宫殿前,她很丧气的发现没有孟平。
“就站在这儿。”墨统领莫测高深的道,婳棠哼了一声,一生气,头竟然没那么疼了。这时,忽听到里面一个怒气含威的声音道:“这便是你们查了这么久的结果?”
婳棠的耳朵竖起来,太子发怒了,谁干的?
“可恶……属下连日来命人监视那画舫,竟然查不出那画舫主人的来历,恐怕此人的来历不简单。”里面有人战战兢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