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害怕他吗?可能真说出口,倒有些伤人了一些,时岁知道温年不讨厌她,若是连时岁都害怕他,那么温年也太可怜了些。
温年的眸光黯淡了一瞬,缓缓开口:“对不起,下次不吓你了。”
少年低垂着睫羽,单薄的身形往那一站,窗外风声萧瑟,他孤苦伶仃的站在那,显得格外可怜,像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
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不是害怕你的意思。”时岁努力找补,大脑飞快运转,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怕冷。”
温年:“嗯?”
时岁笑道:“你也冷吧,你穿的好少,要不你睡我这吧,我被子很厚,冻不着你的。”
温年怔了怔,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热切的关心他,同他说话了。
温年声音又低又哑,不禁问:“你要我和你睡在一起?”
时岁也不是那别扭的人,虽然说她和温年相处的一点也不像夫妻,但她心里清清明明,那是温年给予她的分寸感和自由,并不代表他们不是夫妻,也并不代表时岁可以借着温年现在对她的纵容去闹腾。
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电视剧里,女主仗着男主对她的喜爱,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作天作地的,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跟男主不来个百八十集虐恋都不够。
可是一个人喜欢你,并不是欠你的,你也没资格仗着别人的喜欢去做伤害他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时岁向来能摆正心态和位置。
温年最终还是躺在了时岁旁边,他怕时岁不开心,又怕时岁不喜欢他,所以小心翼翼的,一直没敢碰到时岁,与她隔了一个安全距离。
被窝很暖和,时岁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枕着发丝,额前的碎发有些乱,领口大大咧咧的敞着,皮肤雪白细腻,温年睡觉很安生,也不怎么乱动,时岁很快就睡着了。
时岁是睡着了,可是温年睡不着。
那烛火的光有些亮堂,刺的他眼睛睡不着。
其实时岁睡觉很浅,有一点动静都很难入睡,以前住校时,有一个舍友打呼噜,她只要比那个舍友晚睡,那就完蛋了,指定失眠,但没想到温年还有安眠药的功效,他睡在旁边,时岁居然觉得很安心。
温年翻了个身,有些睡不着觉,便抬手灭了烛火,这才缓缓睡去。
房间突然全黑了下来,窗外还有雷声闪烁,时岁骤然惊醒,她身上不自觉的打寒颤,小时候看恐怖片看多了,睡觉时不点夜灯就会脑补长发女鬼的样子,她害怕的不行,困意全无。
小黑花倒是睡的安稳,可是时岁又不敢给人弄醒,怕惹小黑花不高兴了他一气之下把她掐死了这找谁说理去。
可能是她翻身太频繁了,她总喜欢乱动,不自觉间,温年与她拉开的那些安全距离,被她动的几乎快贴近温年怀中,温年也似乎能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乱动弹,十分不安生。
又由着时岁乱动了几下,少年实在忍不了了,只好抬手把她脑袋按在怀里,时岁眼前顿时一片黑,少年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睡不睡了?”
时岁叹了口气,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怕黑。”
少年蹙了蹙眉:“怕黑?”
时岁轻微的点了点头。
温年是真的感受到了时岁害怕的情绪,就像那种共鸣一般,他缓缓起身,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蜡烛。
时岁迟疑了片刻才问:“那么亮你还能睡着吗?”
温年枕着臂弯,毫不在意的说:“你在这乱动我更睡不着。”
时岁:“……”
温年语调悠悠,时岁抬手在被窝里探了探,在碰到温年手指的那一瞬,温年明显身体一僵,他微微扬眉,借着黑暗打量着她:“所以,你这样想趁着天黑占我便宜啊?”
时岁抬眸看他,捏了一下少年的手指:“好凉。”
少年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外面冷,带了凉气来了。”
时岁又说:“要不还是把烛火灭了吧,我可以适应一下的,你明天还要上朝。”
“嗯?”温年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上朝了?”
时岁打了个哈欠:“你不去,媳妇就真跟人跑了。”
少年低声笑了笑,说:“也是,小糯米团很多人惦记着呢。”
时岁心道既然你都夸我了我也就不损你了,但是今天风大,窗户明显没有关实,烛光被风吹的四下摇曳,时岁抬眸瞥了一眼蜡烛。
少年轻轻笑了笑,他大致猜到了时岁心里想什么了,便说:“你先睡吧,我守着蜡烛,等你睡着了再熄掉。”
时岁打了个哈欠,低声说了一句:“好。”
温年睫毛颤了颤,垂眸望着小姑娘的睡颜,约莫着时岁睡着了后,他才微微起身把蜡烛灭掉。
时岁晚上睡觉不安稳,枕着温年的手臂睡了大半天,温年的手臂早被她压麻了,可看时岁睡的那般香甜,他也没去把人叫醒,自己也沉沉睡了过去,今晚睡的格外好,格外安心。
待早上寅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