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了时岁突然想到,采花贼找的人都是女子,漂亮的女子,而今晚来的女子中,最漂亮的……
时岁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温年也眨着眼睛瞧着她,满脸写着“你说呢”。
时岁:“???”救命,不会真是我吧。
“你,你不会要把我扔出去当诱饵吧。”时岁咽了下口水,其实也不是不行,若是能助他们找到凶手,也不是不可以牺牲一下,但是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温年压低了声音,故意逗她,“我倒觉得你挺符合条件的啊。”
时岁转头便想回去,温年还以为时岁生气了,把人又拉了回来问:“你去哪?”
时岁:“回去再吃一点,当人质了就吃不上那么多甜点了。”
温年:“……”
时岁刚走两步,又被温年给拽着领子拎回来了,他笑着说:“你往哪儿走?我还能真把你送去当诱饵不成?蠢。”
时岁其实还挺生气的,趁着温年走在前面冲上去踩了好几下他的影子,时岁小时候就喜欢干这个事,和朋友追着影子踩,谁也不让谁的,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温年的影子要好看一些。
她突然觉得她有病,居然会觉得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好看,许是看着影子把少年的身姿勾勒出来,虽然少年背对着她,但也总能想象出少年的样子吧。
时岁有一个当女主的自觉,并不觉得就算被抓住了会出什么事,毕竟女主死了,故事可能真的就结束了,所以她对自己的要求只要不拖后腿就行了。
也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时岁快步追上去与温年并肩走着,问他:“你把我当成妹妹了还是太子妃了?”
温年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问:“不踩影子了?”
时岁说:“别转移话题,我很认真的问。”
温年却说:“无效问题,不予回答。”
语气还是像平常那样,格外欠揍,又带着少年人的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时岁不解:“为何?”
“你天天在想什么?我难不成是想当你哥哥才娶你的?”温年停下了脚步,揉了揉时岁的脑袋,倒多了一些安抚的意味。
时岁却说:“明明是皇帝赐婚,你不跟我说;慕禾抢婚,你也一副想成全我们的意思;慕禾给我传了那么多次小纸条,你也不生气。”
少年微微怔了怔,时岁把头垂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鞋子,温年不知道时岁竟然是这般想的,也不知道时岁这么没有安全感,揉着她脑袋的动作轻了些,认真跟她说:“你在跟我算账吗?”
时岁抿了一下嘴,叹了口气说,“算了。”
温年也叹了口气,他本来想着等木雕做好送给糯米团的那一天说清楚这些的,没想到反而给时岁造成了这种误会,还没等温年说话,时岁便抢先道:“冬至,我突然觉得这儿的男子与女子的关系同主人与小狗很像。”
“怎么说?”温年问。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不行,就像主人可以养很多条狗,但小狗只有一个主人。”时岁说。
“现在开始算黎玥的账了?”那语气依旧那般散漫。
时岁只是垂着头,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就像小时候渴望被父母爱,但从来没感受到父母爱她。
她也不懂为什么每一次和其他小孩吵架,父母都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给别人道歉,明明又不是她的错。
父母对她的爱不善表达,以至于她根本感受不到。
所以她这辈子最羡慕的便是,可以有人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也让她感受一下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爱与喜欢。
温年缓缓抬手,借着微弱的月光抚了抚她的眼角,轻声说:“没哭,还挺坚强。”
时岁缓了缓情绪,叹气道:“只是单纯的发泄一些情绪,没必要哭。”
“嗯。”少年微微俯身,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没觉得你是小狗。”
“也没想要三妻四妾或者后宫三千。”
时岁心里默默说,我知道。
她只是觉得难过,而正巧温年在她旁边,平白当了一次她的情绪垃圾桶。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岁发现她来这儿的目标与之前背道而驰了。
以前只想要活着品尝美食,当一条咸鱼,现在却想要的更多。
人总是会得寸进尺的。
“现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温年声音很轻,收了平时那股散漫劲儿,平添了些认真。
时岁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他的回答,于是缓缓抬眸,想偷偷看一下温年在做什么,没想到刚抬眸,温年的嘴唇就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一下,时岁有些懵,头皮酥酥麻麻的看着他,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少年笑的格外温柔,垂眸看她,黑眸漆黑如墨,在夜晚中格外明亮,漫不经心的调侃了一句:“我可没占你便宜——”
“你自己抬头撞上来的。”
时岁听着自己心跳不断放大的声音,少年仿佛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