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王夫人,她一改平日温柔和煦的做派,面色严肃,进来后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时岁和慕禾两人,半分目光都没施舍给还在兢兢业业绑自己的盛启。
盛启不乐意了,大骂道:“你看不起谁呢?连看都不看小爷一眼?!看小爷出去不揭发你!揭发你!!!”
王夫人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独自一人在祭台前拜了拜那红色衣裙,这时眼里才多了一丝柔情,她挤出了一抹笑容,更像是筹划了许久的计谋终于要大功告成的喜悦,她低声喃喃:“姐姐……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那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期望和雀跃。
她说:“还差一个人,就差一步了。”
时岁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腕上被蛇咬过得伤口疼得很,她咳了一下,嘴角留下了一行血迹,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她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濒临死亡的无助感,呼吸困难,伤口的位置胀痛不已,流着褐色的血。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王夫人祈求神明的声音,就像是一块石子掷到一滩水里,掀不起浪花,祈祷者却还沉醉其中。
沉思了片刻,时岁问:“先皇后的死,和你有关吧?”
第56章 又是没有冬至的一章,想改标题就改标题
此时的盛启还在努力的把自己给绑上,听着时岁这话,拿着绳子的手一颤,问道:“啊?为啥?”
刚刚慕禾说的那些祭祀条件中,一百个人当祭品,加上时岁,正好到一百人,而另一个条件便是与死者有血缘关系且与死者的死无关。
血缘关系不用说了,亲姐姐嘛,既然刚刚王夫人说还差一步,那便说明还有一个条件不符合,那用排除法也知道是哪个条件了。
王夫人对时岁的话不为所动,还是沉默着继续祭拜着,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祭拜了三个来回后,王夫人才缓缓转过身来,眸中带有一丝讥诮,冷声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想别人的事?”
时岁笑着眨了眨眼睛:“笑着死也是死,哭着死也是死,你都没死呢,我怎么好意思死呢。”
说完时岁还是心有余悸的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流的血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有些腿软,这辈子没看过那么多血,只能祈求主角光环给点力,别让她那么早挂了。
王夫人冷笑道:“你是在等温年来救你?”
“如果他知道我失踪了,他定会来找我。”时岁眸子很亮,亮晶晶的,认真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王夫人:“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来?”
“废话。”时岁说的毫不犹豫,“就像是我知道他有危险,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他一样,二者同理。”
时岁说这话时,淡定自然,又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慕禾看着时岁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睫毛颤了颤,心情低落到谷底。
王夫人缓缓起身,看着两人那满脸憔悴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把一粒药丸往两人的方向一抛,像施舍一般,居高临下道:“上次听你说,贞儿的那个故事,你选择了把小鹿吃掉?”
时岁垂眸看了一眼那颗药丸,说:“没说不能这样回答啊。”
“但你根本没做选择。”王夫人清清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她说。
时岁说:“不是我没做选择,是你自己把选项局限住了,你以为只有两条路,其实不然,在我眼里,千千万万条路。”
王夫人冷笑了一声,悠悠道:“可是这世上之事大多都被局闲着的,你年龄太小,见识浅薄罢了。”
“比如说现在。”王夫眸光微微下移,盯着时岁手上被蛇咬破的伤口,冷笑了一声,“若我只给你一瓶解药,不是你死,就是慕禾死,你以为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说完,王夫人掷过去一瓶药,就跟施舍乞丐似的,眸中藏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欣喜若狂,清清淡淡的笑着。
慕禾目光灼灼,看着地上的解药,心下一惊。
王夫人睨着那颗解药,笑道:“你还能找到千万条路?”
时岁神情淡漠的看着地上的解药,一丝想拿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懒懒散散的靠在了墙上,把解药往慕禾那一抛,淡定的说:“给你吃。”
“不行!”慕禾格外激动,“小郡主,我说了会护你一辈子!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时岁听了慕禾的话,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又偏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夫人,那种淡漠和看热闹般的眼神,让时岁觉得她是在动物园里看小动物,眼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时岁早就发现了慕禾面色惨白,原来是因为中了蛇毒,若只有一颗解药的话,电视剧里是如何演的来着?
时岁想了想,一般这个时候,解药应该不只有一颗才是,好像都是主角用爱感化反派,然后反派才把解药交给他吧。
可是现在看王夫人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