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不甘。
王夫人嘴角还在不断的流血，又看了眼时岁，蓦然冷笑了一声，声音发颤：“你可知那第二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时岁蹙了蹙眉：“……什么故事。”
“那个国家，腐败堕落，百姓怨声载道，农民起兵造反，国王被迫带着一众妃子躲在了山中，当时正值寒冬，食物短缺，在场的人很多都被饿死了，路有冻死骨……”
“甚至有的人被活活冻死，身上的器官都被冻掉了。”
王夫人声音格外平静，时岁听着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低声说：“这是……王贞话本里的第二个故事。”
她当时被王柒缠着读话本，第二个便是这个故事，当时是被话本里的血腥暴力惊到了，倒是没想那么多，王夫人为何现在要说这个？
“大雪封山，所有的食物都没有了，我们都近七天没有吃食，饿的连雪都可以吃。”
“最后……”王夫人一字一顿道，“那皇帝生生吃了阿姐。”
“我阿姐说，她是自愿的。”
时岁攥着袖子的手握的越来越紧，眸光闪烁，落在了温年的侧脸上，温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神情漠然的看着已经油尽灯枯的王夫人。
说着王夫人又哭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模样滑稽却又让人心疼：“我当时年纪小，我太饿了，姐姐告诉我，可以吃的。”
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声，最后低如蚊蝇，直到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王夫人紧紧握着自己腰间的荷包，那荷包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有些脱线，她紧紧攥着，像是小孩护住自己的全世界一样，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喃喃自语：“阿姐，对不起……”
时岁整个人如遭雷劈，怔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先皇后竟然是这样死的……
但是这样也说的通了，温年呢？温年为何一心求死不愿喝药？又为什么那么恨皇帝。
说的通了。
时岁看向温年，他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垂着长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夫人气息越来越弱，说不清心里在想什么。
时岁明白，温年心里也很乱，所以没去打扰他。
直到房间内恢复了平静，温年才低声掷下了一句，他说：“当时死了好多人。”
时岁抬眸看他，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是温年现在越平静，却让时岁觉得越慌，她也问了一句：“宫变吗？”
温年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时岁这个问题，又说：“正是冬至时节。”
—
在临走前，慕禾叫住了两人。
慕禾说：“太子殿下……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抱歉……”
温年没有要原谅慕禾的意思，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刃，轻笑了一声：“不是故意的？”
温年眸光微微下移，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似乎是选择他身上的哪一个地方戳一个窟窿才好。
慕禾低垂着头：“我刚刚，一时冲动，糊涂了……”
第59章 不牵手还不走了？
时岁有些烦他，眸子漆黑，直勾勾的看着慕禾，对慕禾的道歉已经没了耐心，只是把地上刚刚伤了温年的箭给捡了起来，看着他说：“你真想道歉？”
慕禾见时岁开口了，态度诚恳道：“是……做什么都行。”
时岁眼睛黑白分明，就这么看着他，攥着箭的手紧了紧，嗓音清冷：“做什么都行？”
慕禾垂着头：“对不起……”
随后，只见时岁握着箭，毫不客气的把箭插入他手臂，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传来，慕禾手臂一阵吃痛。
时岁力气不大，更何况刚刚才解了毒，刺的不是很深，但从手臂喷出来的血还是溅到了时岁脸上，她手都在颤抖，嗓音很淡：“你一句对不起就没了？”
温年怔了怔，把时岁拉到了自己旁边，他是想刺回去，但是时岁能动手，温年是真没想到。
温年蹙眉问：“你做什么呢？”
时岁平复了一下情绪，忍着极大的愤怒，认真说：“伤在了别人身上，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揭过？”
“现在扯平了。”
慕禾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时岁，嘴唇微微发颤：“小……小郡主……”
时岁根本不想搭理慕禾，这件事之前她对慕禾只是无感，偶尔还会感慨一下慕禾作为原著小说男主那感人的智商，但是现在不同了。
从慕禾动手伤了温年起，他就连原著小说给他的最重要的人设“正直善良”给丢掉了。
毕竟是第一次伤人，时岁刚刚拿箭的手还有些发颤，温年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了时岁的不安，低声道：“你长本事了？怕血还敢这样？”
时岁：“我就是气不过。”
温年受不了时岁红着眼眶和自己说话，也有些懊恼，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执意带时岁来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盛启在房间一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