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团哄高兴了。
其实温年之所以可以很轻松的说出那些话,是因为那些愁了他很长时间的事,思考不出结果,大多就放下了,他有时也会想起几年前那一场简短的梦,梦里的世界与这有太多不同,又让人觉得向往与憧憬。
人这辈子,追求的不就是一个自由吗?
温年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梦,只不过现在记忆越来越模糊,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哪一场是梦,哪一场是现实。
少年笑了一声,低声说:“我曾经见过一个世界,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时岁看着他,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温年的三个愿望中,还没消化这些信息,低声说了一句:“冬至,我……”
少年继续说着:“那个世界要自由很多,可是时间久了,我已经弄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时岁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少年偏头看她,只是清清淡淡的笑了笑,更像是自嘲:“很可笑是吧?因为一个梦,愁了那么些年,沉浸在回忆里。”
时岁整个人都懵了,她之前是觉得温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后来都被那些悲惨的童年往事给打碎了,因为她认为,温年之所以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童年的经历。
所以这种叛逆,反倒阴差阳错,变成了一种厌烦被世俗束缚的洒脱。
第73章 还有,岁岁永远爱冬至
但是温年刚刚说什么?
他说他以前,见过那个世界?
这不也就说明……温年也是穿书过来的吗?
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小孩没有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念,没有办法判别是非对错,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对世界所有的认识都来自于自己的眼睛和外人的做法。
所以他才会那么迷茫,分不清梦和现实,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一夕之间发生骤变。
他找不到答案,所以只能用“那是一场梦”与“既然自己与世界不一样,那么就是自己错了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如果不这样,他可能活不下去。
更何况他穿越过来的节点是什么?
是宫变,是战争,是枯骨遍野,是血肉横飞。
在战争年代,一个成人尚且会留下心理阴影,更何况一个孩子。
时岁脸色惨白,声音完全哑了,眼里更多的是慌乱与迷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温年有些懵,不知道为何时岁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道不是刚哄开心的吗?又怎么回事。
时岁哑着声,手都在颤抖,她说:“冬至。”
少年上前了两步,笑着说:“在呢。”
“那不是梦啊。”
少年动作骤然一顿,雪花还在天上纷纷扬扬的飘着,落在睫毛上,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寒风刺骨,他竟然轻轻颤了一下:“什么?”
时岁突然有些不敢想象,一个十岁的孩童,在那个绝望的情形下,怎么一句又一句为了安慰自己,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为了给自己一句活下来的理由,怎么劝服自己世界没有错,是自己错了。
她也不敢想象那次宫变的山洞中,温年又怎么眼睁睁的看着被奉为神明的皇帝,生吃了自己的妻子。
时岁眼眶红了,她有些崩溃,又不敢看温年现在的眼神。
时岁:“那是真的。”
“我也见过那里。”
“我也来自那里。”
温年手指完全嵌入了自己的掌心,身子微微颤抖,他的眼前被一片雪景覆盖,那片绝望的白无边无际,一路延伸到天边,恍惚间,竟然会看到六年前的山洞的场景。
温年眼角落下了一滴滚烫的泪,他皮肤极白,眼角一点一点被染红,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他低头看着地下那片雪,胸口生疼,眼睛通红。
时岁:“有高楼大厦。”
时岁:“有车水马龙。”
时岁:“那里人人平等。”
时岁:“那里国泰民安。”
少年突然忍不住了,有些崩溃,维系了他多年的信仰被打碎,拼也拼不起来,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砸。
时岁紧紧抱住了他,她哽咽着说:“冬至……冬至……”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呢……你还有我……我们不是孤独一人不是吗?你没有错的……冬至……”
她穿越过来后,有冬至帮着她,护着她,可以给她一个自由的世界,但是温年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活了六年。
因为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曾经一心求死。
时岁忍着眼泪,她说:“冬至,以后生日我陪你过,以后每一年都有我,我都陪着你。”
温年看着小姑娘明明自己难受的要死,却还是为了他强装镇定,学着刚刚他的模样安慰自己,他心跳的极快,喉咙按捺不住的滚动了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时岁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嫁给你了别无选择,不是为了活在这个世上而讨好你,只是单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