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利用了群众。
原著中到这个时候,对于百姓的压迫已经到了极点,赋税徭役、人地矛盾不堪重负,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皇帝全都充耳不闻,无所作为。
慕禾也是趁机钻了空子,发动起来了人民群众。
但现在来说,慕禾的这个群众基础,显然是没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温年更改了政策,平息了民怨。
时岁发现这段时间温年状态很不好,然而倒是能沉得住气,竟然一次都没去面圣,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静下心来呆着屋子里批阅奏折,时而逗两句时岁。
渐渐的,时岁发现,不管温年做什么事,好像都有他的理由,跟他待在一起,也觉得安心的很,于是便也不急了。
这几天,渐渐形成了一个奇妙的景象,温年在埋头批阅奏折,时岁就在旁边绣腰带,时岁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心里满是雀跃与心安。
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和温年待在一起,就感觉对未来充满期待。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温年突然抬眸问她:“皇帝病了多少天了?”
时岁说:“一个多月了吧。”
上次答应温婉去看他,结果温年一拖就是一个月,时岁觉得这人是真的能忍,倒也不急。
温年把笔放下,笑着说:“嗯,可以面圣了。”
时岁也把腰带放下,点了点头,说:“还有两天左右,就能做好啦,到时候你生日的时候一定要戴上给我看看。”
温年垂眸看了一眼时岁手边的腰带,是两人打雪仗的场景,还有一串小字,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也是小糯米团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温年说:“好啊,我以后每天都戴着。”
*
温年是晚上来面圣的,正好挑了一个慕禾在的时候。
这一个月内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温年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太医出来,太医见到他时,明里暗里说着皇帝恐怕时日无多,温年轻轻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把旁边小侍女送来的药接了过来,要替她送进去。
慕禾这两天也能感受得到皇帝的状态越来越差,所以也竭尽全力的来到他面前表现自己。
温年一进门就看到皇帝坐在床上与慕禾谈话,皇帝看起来虚弱了不少,两鬓花白,脸上毫无血色,像是病入膏肓,眼里的那一抹异彩,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说两句话都要咳几下。
皇帝和慕禾两人这几天聊了不少政事,皇帝对慕禾的见解颇为满意,也较为欣慰,本以为会是太医来送药,万万没想到会是温年,眼眸骤然一亮,笑着招呼温年:“冬至来了?到这边坐。”
“现在无旁人,我们就像父子聊聊天,可好?”
慕禾看着皇帝脸上的笑,有一阵恍惚,这几天的畅聊下来,皇帝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父亲对孩子的宠爱和思念,他那么些年来,没有享受过半分。
温年笑着把药递给皇帝,说:“父皇先把药喝了吧。”
皇帝看着温年的模样,眼里满是欣慰,笑着说:“我们冬至长大了,最近朝政管理的很好。”
皇帝连夸了温年好几句,温年今天脾气也格外的好,皇帝的确很久没找回这种平常父子家的感觉了,喝过药后看着温年,又说了一句:“好。”
“这样的话,我也放心把朝政交给你了。”
“慕禾。”皇帝又看向一旁发愣的慕禾说,“你以后要辅助好冬至,治理好国家。”
慕禾如遭雷劈,僵在原地,嘴角抽了抽,半晌才说了一句:“……好。”
第88章 别怀疑自己了,是时代错了
慕禾一开始拉拢朝臣只是为了多一些底牌,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
他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勤勉正直,让皇帝看到自己有担当大任的潜质,到时候再加上朝堂上的人心所向,那么大势所趋,这未来皇帝之位,必定是他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那么巧,皇帝病了。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让皇帝看到他的优势,只能加快了速度收买侍卫,实在不行,就宫变夺权也未尝不可。
然而这种铤而走险的一步,要不要走,主要还是看皇帝的态度。
到如今慕禾才知道,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在皇帝眼中,他从来没有被寄予过厚望,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把国家大权交给他。
慕禾握了握拳头,咬着牙,低着头一言不发。
温年坐在椅子上,勾了勾唇角,笑着看向他,说了一句:“那谢谢皇兄啦。”
慕禾听出了温年话里话外的嘲讽,气得不行,却碍于在皇帝面前,还是挤出了一抹微笑,说:“为国效忠,为大丈夫所责,无需道谢。”
皇帝也欣慰的点了点头,笑着对慕禾扬了扬下巴,说:“你先出去吧,我与冬至还有些话要说。”
慕禾后槽牙咬合了一下,对温年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盯着温年的脸望了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那父皇,儿臣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