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越想越生气,于是一气之下把温年手里的那碗饭给抢了过来,还顺带锤了他两下,气道:“你别吃了。”
温年呆呆地看了一眼手里已经空了的饭,顿时觉得有些冤,可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这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时岁吃。
时岁:“……”搞什么,怎么感觉你可怜兮兮的呢。
她发现有时候温年真的像个小孩一样,他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又孩子气,又很成熟,温柔的不像话,也很乖。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描述他,那便是分寸感掌握的很好吧。
温年只在她一个人面前孩子气,但是在其他场合、遇到其他的事,从来不会拎不清,也很有大局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目标。
温年对吃这方面没什么追求,多吃一点少吃一点也没什么,就歪了歪脑袋,托着腮看着时岁吃。
可是时岁却有些心软了,因为她知道这么乖、这么孩子气的冬至以前经历过什么,每每想到这都不免有些难受,于是她微微凑近了些,少年没躲,就是在等时岁把自己送上来,轻轻蹭了一下她的唇。
少年眼梢微挑,突然笑了出来:“我发现你是真吃可怜这一套唉,每次装你都过来亲我。”
时岁:“……你居然套路我。”
时岁顿时觉得一颗真心喂了狗。
“狗东西。”
时岁气的把碗往远处一推,过去想捏他脸,可是用的劲太大了,脑袋一下磕在了他身上,少年笑得不行,就这么搂着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一边给她揉刚刚撞着的额头,一边说:“你想干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干什么那么激动?”
时岁微微喘着气,气道:“我想来打你两下来的。”
“就只是打呀。”
“小糯米团。”
“你说说,都凑那么近了,你居然只是想打我吗?”
时岁:“冬至,你这脸还要不要了,天天耍流氓是怎么回事?”
“那你上次还叫我夫君,所以这不叫耍流氓,这叫调情呀。”
时岁跟他犟嘴犟习惯了,心道你抠字眼那我也抠字眼,于是果断说:“我没叫过你夫君吧。”
“怎么没有?”少年扬了扬眉梢。
时岁思索了片刻,好像真的没怎么叫过吧,因为她脸皮其实比较薄,一般都喜欢叫他冬至,或者小黑花、小娇花、狗东西一类的,什么时候叫过那么正常的称呼。
于是时岁义正言辞:“我没叫过。”
结果这人非常不要脸的来了句:“床上呀。”
时岁:“……”你还我清冷小殿下。
明明以前的温年都是很温柔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时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也说不过他,气死个人。
于是时岁也很干脆的说:“滚滚滚,我不爱你了。”
说着时岁就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把他缓缓推开,还附赠了一句:“狗东西。”
“没良心。”温年支着脑袋看她,“天天把我叫成狗有意思呀。”
时岁:“等你什么时候不咬我了我再给你起个好听点的外号吧。”
“嗯,还挺委屈的。”温年把人扯了过来,轻声说,“那我哄哄你吧。”
时岁眨了眨眼睛,谁不喜欢被哄,而且温年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是真的很好听唉,也是真温柔,于是时岁非常没出息的点了点头:“来吧,那你哄。”
温年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在时岁的期待下认真的问了一句:“咬哪里了,我帮你看看?”
时岁:“……”
“冬!至!我现在快被你气死了!”时岁深吸了一口气,完了还觉得刚刚说的那句话的生气程度不够,又补了一句,“你太欠打了!”
温年自知再逗下去就真把小团子气伤了,于是服软道:“小糯米团儿。”
时岁:“又干嘛。”
“我还欠你一场烟花呢。”
时岁想了想,好像是的。
当年和温年玩射箭时,第二个愿望就是想看烟花,但是去年好不容易到生日了,也是因为时岁贪凉,本该玩乐的日子却在床上躺了一天,她难受,温年也不好过。
当时时岁睡得不踏实,醒着又头晕,难受的总是吐,温年心疼的不行,就每晚给她讲睡前故事,他声音很温柔,也很轻,总是让她觉得心安。
有时候她觉得,温年既当了她的男朋友,又当了爹,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但却从来不邀功,很多事他都放在心里,时岁心大,当时真的没觉得有什么。
后来才明白,许多她以为是理所应当的事,都藏着少年细枝末节的爱意。
“今年一定给小糯米团补上。”少年轻声说,“答应你的事儿,也不能骗你不是么。”
时岁顿时什么气焰都没有了。
她以前觉得她是对温柔没有抵抗力。
后来才发现,只有温年会让她这样。
但是也不能这么总惯着他吧,时岁这人就是容易心软。
于是时岁果断揪了一下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