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说话。
贺南宫从容不迫地将照片收回来,双手交叉,目光沉思。
一宫不发地看着他们。
男店主硬着头皮跟他对视:“我们不认识,每天游客这么多,哪能记得住谁跟谁。”
他这句谎宫说的实在是拙劣,黎灵的长相不论放在多深的人海里,只要是见过她就一定会记得。
见夫妻俩嘴硬,孔樊东正准备把那套威逼利诱拿出来。
却传出一片哗啦的铃铛响声,由远及近。
一个回神的功夫,贺南宫的腿边多了一个正站在学步车里的小孩。
小孩不大,还不会走路,站在学步车里摇摇晃晃。
他本来是站在他母亲身旁,但他母亲因为太紧张,把学步车松了手,只见他摇摇晃晃后走到了这里。
咧着一口还没长齐的小米牙,虎头虎脑,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朝贺南宫咿咿呀呀,白胖的小手攥成一个小包子,在空中不知意图地挥舞。
贺南宫的注意力被这个小孩吸引住。愣神了片刻,面对小孩对他深情并茂的“打招呼”,贺南宫握住了那只白胖的小手。
大概是因为贺南宫的气场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好人,女店主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嘴唇发白地看着:“你别碰他!”
贺南宫充耳不闻,将小孩从学步车里抱出来,然后放在腿上。
女店主惊惶万状,上嘴唇不停地地抖动,急切道:“我认识,我认识。她……她已经走了。”
贺南宫抱着怀里的婴儿,语气清淡:“去了哪里?”
女店主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孩子:“不……不知道。”
贺南宫将小孩抱着站起来,女店主像是惊弓之鸟,下一秒就要冲过来。
男店主艰难开口:“她……留下了一个箱子,在柜子里。”
贺南宫:“拿过来。”
男店主鼓起勇气:“你……你把孩子放下来。”
贺南宫摸了摸小孩软软的手心,有些痒,小孩咯咯地笑起来,眼神清澈得一望到底。
他看着稍稍走神,突然想起黎灵那双眼睛。以前她对着他时,眼神清澈妩媚,充满爱意。
怀想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冷脸:“不要跟我谈条件。”
男店主只好去把行黎箱取出来,然后交给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
贺南宫弯腰,将小孩重新放进学步车里,正准备起身,就见小孩拉着他风衣上的扣子,玩的十分开心。
女主人咬着牙,声音低裂:“宝宝乖,放手。”
小孩笑着流口水,但仍旧拉着不放。
贺南宫:“拿把剪刀来。”
“不要!”女主人一听说拿剪刀,连忙把孩子护在怀里,拼命地掰开小孩的手。
小孩被她力气弄得有些疼,哇哇哇地哭起来,松开了手,女主人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孔樊东心里一边想他老板是不是疯了,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另一边又乖乖地将剪刀拿过来。
只见贺南宫握住剪刀,剪下了风衣上的那枚扣子,然后……放在学步车上。
身后的人全都惊住,孔樊东和黎艾看了对方一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们老板这是……铁汉柔情?
贺南宫干完这般骇人的举动后,提着黎灵的行黎箱独自上楼。
“今晚住这里。另外……给我安排黎灵那间房。”
店主夫妻两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
——
夜晚,“小夫妻”民宿的所有房间都亮着灯。
贺南宫正在房间里研究黎灵的行黎箱,孔樊东把黎步的调查结果汇报给他。
“店主说黎小姐是上午退房离开,临走时女老板问她打算去哪,黎小姐说去凤栖山玩。”
凤栖山很远,跟n市跨隔两个省的距离。
贺南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孔樊东继续道:“刚才我查过监控,确实在镇口的公交站看到黎小姐在等去县城车站的车,所以应该是离开了。”
贺南宫一直在试行黎箱的密码,但始终不对。
孔樊东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商量地问:“老板,要不咱们去凤栖山找?”
贺南宫终于停了手里的动作,因为密码错误次数太多,箱子暂时被锁住了。他死心之后,不再打抱着能试对密码的侥幸。
贺南宫:“她没走?”
孔樊东:“什么?”
贺南宫:“去找锯子和斧子来。”
孔樊东:“……”他老板真不干人事,大晚上开这个箱子做什么,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黎艾拿着工具上楼时,见贺南宫正坐在房间的露天阳台上——吹风,不知道手里在把玩什么,一直转动着手指。
她小心问:“老板,要不让我来试试密码?”
贺南宫回神:“你知道?”
黎艾摇头:“不确定,试了才知道。”
刚才试错密码后,箱子被锁半小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