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心甚至比石头还硬,谁都走不进去。”
孔樊东抽着烟,看淡道:“可你就是个意外……你走进了他的心。”
“这么多年,不是先生没有放清楚你的位置,而是你没有放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先生的未婚妻,在贺家除了他,便是你位置最高。”
“可这么些年,正是因为你从未把自己看重,别人才会看轻你。”
“惹你不高兴,老板甚至眼都不眨,就将我交给你处置。贺夫人背着他让你学那些下作东西,即使那是他母亲,老板仍是一句话就将她送回台州。”
“你不用做什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将他打倒在地。”
“甚至能让他在获得如此成就后,还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黎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的意思是,我这些都是咎由自取。”
“你不是咎由自取,你性格要强,却又爱的卑微。”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虽然不想承认,但孔樊东的最后那句话狠狠戳中了黎灵的心。
手里拿着画稿,坐在沙发上发呆,等她反应过来时,手里的画稿已经被泪水浸湿。
力透纸背,晕成一个不圆也不满的印记。
像极了她和贺南宫的结局。
爱的卑微又怎样?爱的卑微就能被人随意践踏?
拿起手机将孔樊东还有贺所有人的电话全部拉黑。
没有人的真心能够被日复一日的践踏,就算爱情都不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乱哄哄的很。
她起身,盯着电话走神。
后面两天,贺家再也没打过电话过来。那天她的话说的没有丝毫余地,但凡贺家还要点脸面,都不会再打过来。
黎灵用繁重的工作,将贺南宫三个字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于晓晓成天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灵灵,你怕不是疯了?”
“昨晚你加班到几点?”
黎灵:“忘了,反正挺久。”
于晓晓:“你这是要练神功,必先熬疯啊?”
黎灵拿眼神看她:“反正也睡不好,不如加班。”
于晓晓简直膜拜:“姐们,你句话简直是成功人士的座右铭啊!”
话音刚落,黎灵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蓦地想起这不是贺南宫常说的嘛。
她以前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滋味,这几天睡不着,彻彻底底感受了一番。
以为是在办公室床不舒服导致睡眠质量不好,这天一大早上,黎灵准备出去找房子。
一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就被外面的人吓一跳。
孔樊东不声不响地靠在墙上,旁边垃圾桶上的烟蒂盒,被塞得满满。
黎灵:“你怎么在这儿?”
孔樊东搓了搓疲惫的脸:“等你一早上了。”
黎灵:“有事?”
孔樊东满脸都是担心:“先生情况很不好。”
黎灵皱眉:“还没去医院。”
孔樊东想到这个问题,艰难开口:“他最近失眠太严重,一离开家里的卧室便睡不着,而医生要求他住院观察,所以……”
黎灵:“不能离开家里的卧室……?”
“那你们让家庭医生来不就行了。”
孔樊东眉头皱的更紧:“他不许任何人进卧室……他说一进卧室,里面味道就变了。”
味道变了?
这是什么习性?
黎灵知道他有洁癖,但严重到不允许别人进他房间,还是不能理解。
显然,孔樊东说的复杂,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卧室,指的是你的……卧室。”
黎灵:“……”
孔樊东:“这件事只能来找你。”
找她有什么用?她是空气清新剂吗?
黎灵:“我没法帮你,你们最好现在就送他去医院,一直高热可不是好事。”
孔樊东听着这句话,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们放在心里关切的人,轮到黎灵这里,结果得到这么个态度。
孔樊东那张粗犷的脸,几乎要低到了尘埃里:“黎灵小姐。”
“我孔樊东这辈子从未求过人,以前看不起你是我孔樊东的错,瞎了狗眼。”
“今后我孔樊东听你的,说一不二,只要你能……去贺家看一眼先生。”
黎灵头也不回地准备进屋:“不可能,你们还是趁早找医生。”
孔樊东一只手握着门把。还在坚持:“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先生心里真的喜欢你,想见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黎灵冷脸:“你哪只眼看见他喜欢我了?”
孔樊东:“两只。”
黎灵:“……”有病!
一大早就被他气乐了:“贺南宫是要死了还是怎么地?”
“你连这种鬼话都说的出口。”
孔樊东像是跟她较上劲,认死理,非得要黎灵去看看。
一早于晓晓刚上班,从大门外进来,经过走廊时看到孔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