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上捏了捏:“还有呢?”
还有?
她偏了偏头,不舒服地将耳朵从他手指上移开:“还有什么?”
贺南宫怼着那张英俊的脸,凑在黎灵的面前,“我怎么能相信你真不恨我了?”
黎灵心想,这可是个难题。
恨和不恨都是人心里的感觉,她可以心里恨,口是心非说不恨。又或者嘴上说不恨,心里又恨的牙痒痒。
她低着头,眉头稍稍拧起。
贺南宫往前凑了凑,离得更近时,本想亲一下她的额头。
哪想黎灵突然抬头,想到个绝妙注意的样子:“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
贺南宫:“……”
他大概从未这样吃过一鼻子灰。
——
因为没带工作过来,男人百无聊赖地翻着房间里落着灰尘的杂志,显然很不习惯这种突然安静下来的生活。
黎灵不一样,她时常这样一个人待着,也不会觉得寂寞。
贺南宫半靠在床头,视线从手上那本两年前的旧杂志上移开。
“睡觉?”
已经凌晨一点多,黎灵前半夜睡了一会儿不怎么困,而贺南宫的作息时间一向如此。
她没想过会有人过来,因此订的房间是个大床房。
男人高大的身体仰靠在床边,穿着浴袍也不好好系带,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结实的长腿曲着,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她。
懒散却又很冲击的画面。
黎灵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故作镇定地停在床上的一个小角落,用眼神在那里目测了一个安全地带。
蜡烛也快烧的差不多,见黎灵上床,贺南宫直接用手上的杂志将烛光盖了。
房间瞬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宾馆的被子材质硬硬,翻身时总会有很大的摩擦声。
黎灵背对着贺南宫,中间隔着距离。听到纤维摩擦声后,她知道贺南宫转了个身。
他滚烫的手臂横陈过来,然后搭在黎灵的腰上。
黎灵将他的手拿开,结果手臂像是铁焊似的,挪不动。
贺南宫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微热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她的耳朵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房间并不大,她能感受到贺南宫身上传出来的热意。
她摸了摸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两人各怀心事,睡得都不好。
见她一直翻身,睡不踏实。贺南宫的大手搭在她的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节奏悠缓,姿势安抚。
有种让人强行心安的感觉。
黎灵一开始数着他的拍子,数着数着便沉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黎灵是被屋子里的亮光刺醒的。外面风和雨都停了,金色的太阳光将天空洗的格外湛蓝。
于晓晓打电话过来时,贺南宫正推着餐车从门外进来。
酒店早已弹尽粮绝,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早饭。
他将餐车放在床边,示意黎灵过来吃饭,她吃了吃电话示意待会儿过去。
“雨已经停了,外面积水也慢慢排了。”
“抄袭的事情我已经有眉目,你放心好了。”
“你哥也在j市?”
话刚说完,就听贺南宫站在她身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她,随后提高声音叫她:“吃饭了!”
于晓晓正跟她说话,知道黎灵没开车,想让她哥捎黎灵回来,冷不丁地听到她那头有男人的声音。
“你跟谁在一起?”
黎灵看了眼贺南宫,只见男人嘴角擒着坏笑,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她向来不会撒谎,尤其是对跟自己亲近的人:“贺南宫。”
于晓晓在那头倒吸一口气,随后尖叫问:“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了?”
这件事真是说来出长,本也不是她硬往上凑的,昨晚那种情况她也不可能立刻赶走他。
“我俩不是一起来的,这件事说来话长。”
于晓晓激动的差点要顺着电话线爬过来:“你好不容易甩开他,怎么能又跟他在一起呢?”
说完还生怕黎灵忘了似的:“当黎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他,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指不定打什么歪主意,你倒好还跟他在一起。”
于晓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将声音扯得震耳欲聋,“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丫就是一衣冠禽兽。”
她在这头听得心头一惊,赶紧将手机拿走,瞥了坐在不远处的贺南宫一眼。
见他眼神冷若冰霜。
她在电话里打断于晓晓:“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去再跟你解释。”
说完安抚了于晓晓两句,将电话挂断。
贺南宫正垂首摆着早餐,表情看不出什么,样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吃饭。”
黎灵坐下后,他将碗里的姜丝面挑进她的碗里,自始自终,一宫不发。
她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