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还有黎艾早已被送回到台州。留下的要么是孔樊东培养的人,要么是之前待黎灵还不错的。
贺南宫二十八岁生日在n市算是件不小大不小的事情。
说他不大是因为相比于娱乐圈明星过生日动辄几万几十万的应援和转发祝福外, 这次贺家并未准备大肆操办。
说不小是因为,即使是个普通的生日宴,在这天依旧聚集了n市所有有头有脸的政客和商人。
从生日的几天前开始,便接收到从全国乃至国外寄来的礼物。直到生日这天, 还有不少亲自登门送礼的。
管家一早打开院门后,便在长廊里支了一处桌子,专门用来写礼金往来。
生日礼物先是由管家清点好写入礼簿后,再拿着清单给贺南宫过目。
送礼的人来来往往, 清点礼品清单的管家在他的书房进进出出。
直至中午,贺南宫捏着礼品清单, 一目十行地扫下面, 随后抬眉问:“就这些?”
管家点头:“今年送礼过来的全都在清单上。”随后站在一旁, 默不作声地等着他的指示。
贺南宫似乎是不太信任新管家的办事能力,叫来孔樊东:“你亲自去清点贺礼。”
“仔细些。”
管家心里委屈, 他又不是第一天当管家,怎么会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
嘴上不敢说什么, 出了房门,新任管家笑着问孔樊东:“贺先生……是不是对我的工作不太满意。”
孔樊东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是。”
“不让你清点礼单,不是你做的不好, 而是……”
“算了,这缘故一时跟你讲不明白。”
新任管家着实纳闷:“你说说看。”
管家姓刘,年纪不大,但做事机灵,原本孔樊东培养他是留做自己助手用的,后来贺南宫这里缺一个管家,便让他过来当差。
所以有关黎灵的事情,刘管家知道的一知半解,并不详细。
两人站在院子外面无人的地方。
刘管家适时给孔樊东点上烟,孔樊东拍着刘管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你还看不出来?”
“老板为什么一早起来,就盯着礼品单不放。”
刘管家虚心请教:“孔大哥,劳烦您提点一点?”
孔樊东深吸了一口烟,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老板是在等礼物。”
黎管家不明白了:“等一份礼物?”问完自己倒是先笑了:“老板是什么身份,要什么东西买不到,为什么要等一份礼物?”
孔樊东:“你懂什么,他缺的是那礼物么?”
“他缺的是那份心意。”
刘管家也不再跟他争辩:“那老板在等的礼物是什么样子?我好留意留意。”
孔樊东眯眯眼,抽完最后一口烟:“说不好,得她送什么,我们才知道。”
生日晚宴在八点,在这儿之前贺南宫在书房里简要接待了几位贵客,其余的都让孔樊东去应付。
管家打着十二分的小心,招待着各位来宾。
晚上时,贺南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衬衫和条纹领带。他最近瘦了些,好在肩宽腰窄,衣服能撑得起来。
他边下楼,边扣紧西装上的纽扣,气势十足。
黎管家望着贺南宫,越发对贺南宫要等的礼物感到好奇。
晚宴七点正式开始,八点时贺家大门关上,开始结束送礼登记。
孔樊东将礼簿拿进来时,贺南宫正在跟几位政要举杯洽谈,后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失陪,从宴席里抽身而出。
孔樊东立刻将礼簿递过去:“这次生日一共收了659份贺礼。”
六百多礼单,贺南宫一目十行。
孔樊东张了张口,没开口告诉他,上面没有黎灵的贺礼。
待他翻到最后一页时,脸色彻底变了,他将礼簿重重地摔在孔樊东的手里。
——
傍晚,太阳一落山,黎灵便踩着一双人字拖出去。路上碰上许多熟悉的人,她去集市上买菜时,有的阿嬷不收钱,硬是将菜塞到她的筐子。也的长舌妇故意问她有没有结婚。
黎灵笑着回应:“还没。”她并未刻意想隐瞒什么,也不觉得26岁未结婚有什么不妥。
买完菜,踩着天边最后一片霞光回去,走的悠缓,路过花店时,又买了一大束向日葵。
老板娘见她漂亮又气质,盈盈的笑脸:“你不是本地人吧?”
黎灵正弯腰挑着花,闻宫抬头,垂落的卷发拢到耳边:“是。”
老板娘眼尖儿:“本地可养不出你这样的水灵人儿。”
黎灵愣住,她并不觉得自己跟八年前离开春夏镇时有什么变化。
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涵养和气质,已经将她与原来的同学拉开差距,老板娘偷偷地打量着她,打量她身上的衣着,打量她手上的饰品,还有脖子里那根细细闪闪,镶着碎钻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