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的杯子也倒满了。
“这三杯酒,一起喝怎么样?”
黎昌明在心里冷笑,懂酒的人都知道,酒不能混着喝。
就算再好的酒量,只要混着喝,很快就会上头。
黎昌明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知道贺南宫式真的不懂酒,还是在这儿跟他玩扮猪吃老虎。
“你确定?”
贺南宫:“我这个人平时很少喝酒,这是我的规矩。”
“但今天为了黎灵——”
“我顾不得这么多。”
贺南宫平日里绝对不是横冲鲁莽的人,他做事情从来都要求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在他这种人口中听到“顾不得这么多”几个字,十分罕见。
也正如他所说的,今天是为了黎灵。
那么,也就不再有规矩。
黎昌明爽朗应声:“好。”
他笃定贺南宫是一时意气用事,不论是为了在他面前表决心,又或是有什么目的。
总之,黎昌明是肯定他没有什么酒量可宫。
“不过——”贺南宫摁住杯子。
“喝酒,总得下点赌注才行。”贺南宫的目光灼灼,犹如黑夜里巡视领地的狼王。
黎昌明凝神:“下什么赌注?”
贺南宫:“如果我赢了,您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黎昌明冷哼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
“若是我不答应呢?”
激将法成功后,贺南宫笑笑。
然而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无论您答不答应,决定权在黎灵不是吗?”
“作为她的父亲,伯父您一定不想看到黎灵因为这种事,跟您心生间隙。”
“同样,作为您的女儿,黎灵也不想和您闹得太难看。”
黎昌明看着他:“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贺南宫并不理会黎昌明的强硬,反而轻淡地抛出一句:“她虽是您的女儿,但最后陪他共度一生的人——是我。”
他这句话说的极具有挑衅意味,黎昌明登时就变了脸色。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逐渐发青发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朝贺南宫的脸上砸过来,总之是愤怒到了极致。
“你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跟灵灵过一辈子,你也配?”
相比于黎昌明满脸怒容,贺南宫镇定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伯父,有句话叫‘适得其反’?”
黎昌明冷笑一声:“不是要下赌注吗?”
“要是你输了,从此以后,便永远不许见黎灵。”
贺南宫笑笑,那抹笑容里无端地透露出一股自信:“好。”
面前的三杯酒一列呈开,从左往右分别是白酒、红酒和附加特。
贺南依次端起杯子,眼睛不眨一下,三下便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
但凡喝酒的人都知道,切忌两件事。
一是快,二是混。
结果贺南宫两样全占。
黎昌明喝完第一杯白的,正欲端起第二杯,被贺南宫伸手挡住。
“伯父,您喝一种就行。”
黎昌明:“怎么?反悔了?”
贺南宫轻笑一声:“混着喝,我担心您受不住。”
黎昌明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人将他喝倒过。
以前农研基地有个山东男人,嗜酒如命,酒量深不见底,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在酒桌上劝酒,单位里的同事背地里都不敢跟他喝。后来黎昌明听说这件事,一声不吭地约了这人,当晚,将这自称酒量无底洞的山东男人喝到告饶认输。
“不用。”
大概是贺南宫的话激起了黎昌明作为父亲的某些好胜心,黎昌明将桌子上的三杯酒,一同喝下。
这样的喝法,着实伤人。
而且后劲十分足,容易上头,不过十几分钟。
渐渐分出了胜负,黎昌明终究是年纪大了。
他年近六十,平日里滴酒不沾,虽一身好酒量,可毕竟岁月不饶人。
他撑着一只手臂在桌上,脸颊通红,似乎有些气喘。
贺南宫面不改色地倒下了第十六杯。
黎昌明看向贺南宫,眼里逐渐露出诧异,也明白贺南宫绝对不是不会喝酒那么简单。
饶是他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太自信,才让贺南宫钻了空子。
黎灵在里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忍不住,悄悄地走到外面。
等到她看到桌上放着的六瓶酒,全都空了一半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干什么呢?不是说谈事情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黎昌明明显有些喝多了,“灵灵,你不要管。”
“这是男人之间的对决。”
黎灵:“……”
都喝成这样了,还男人……
她将剩下的酒瓶全都收起来,非常严肃道:“都不许喝了。”
“这还真的较量上了。”
贺南宫没说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