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的饭桌上,不分人界鬼界,都是陈卓的自己人。
“洞洞七,不是卓将军跟你们吹,黑风林里全是骨头架子,黑不溜秋的的,你们要是进去,肯定一个个的吓尿了。”
“你们见过会动的树杈子吗?”
“瞅瞅你们那德行,肯定没见过。”
“哪去骨头架子,全想要卓将军的大命,他们也不想想,卓将军是谁?他们想要卓将军的大命就能要卓将军的大命?”
“笑死,卓将军的大命,岂是他们这群小欻欻能要的,卓将军动动手指头就把他们打的不敢还手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是可怜骨头架子,听蛋二弟说,他们被困在那了,走不出来了,只能等死了。”
“卓将军身为宇宙大将军,虽然不怕生不怕死,可也要有一颗菩萨心肠……”
陈卓一边喝着大酒,一边吹嘘自己在鬼界的战绩。
“那是,卓将军是宇宙高高人,区区一个黑风林,又怎么能挡得住卓将军呢!”
周爱国在一旁适时捧梗。
陈卓喝开心了,摇头晃脑道:“那是当然,别说黑风林了,就是地狱异动……还有那纪啥曹啥那两个大臭虫,卓将军一根小指头就能镇压了他们。”
“地狱异动?”
绝尘夫子和白正成对视一眼。
马面连忙岔开话题道:“卓将军说的是纪子明和曹三正吧,那两臭虫确实不是什么好货!”
说话间,众人推杯换盏,你敬一杯,他敬一杯,陈卓照单全收。
最后,陈卓毫无意外的醉倒了,被抬回了卧房。
其余人界使者则在澹台明月的安排下,在厢房安顿下来。
马面则适时告辞离去,出了鬼王府,一刻未敢停歇,直奔酆都城而去。
转眼间。
五殿。
刘守财在殿上来回踱步。
下面那群负责接待人界使者的阴官们。
“说你们什么好,一个个每月俸禄没少拿,连这么点小事就办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人界使者,被鬼王府的车接走,你们哪怕争点气,接不全,接回来几个也行啊,一个都接不回来。”
“你们真是要气死我,平时一个个的不挺能耐的吗?”
“第二排瞅脚指头那个,没错,说的就是你,把头抬起来,四殿的吧,上回你在春香楼,一掷千金,全场买单的时候,你可够有面的,以你的月俸,大半年的俸禄都砸进去了吧。”
说偏题了。
黑袍府君抵住鼻息,干咳一声。
“咳什么咳,你们一殿的马面怎么还不回来。”
刘守财不爽道。
话音刚落,殿外小跑而来一个身影。
“帝君,马面来迟了!”
马面在殿外行礼道。
“免礼,你快说说,都打听到什么了?那人界的使者,与陈大卓的关系如何?”
马面道:“禀帝君,人界这几个使者,只是与卓将军在饭桌上寒暄,并未牵扯来由,据我观察,使者们有一半的人认识卓将军,另一半的人似乎是与卓将军第一次见面。”
“那认识的这一半里,有与陈大卓关系好的吗?”
“有,有一个叫周爱国的,跟冯宝实力相当,据他说是人界一个驱魔警署的小官,不算是什么正经官职,人界大概是想与陈卓走关系,刻意选拔了这么一个人。”
“其他人呢?”
“有个叫罗玉民的,卓真神叫他土匪头头,卓真神对此人态度一会好一会坏,对他的态度有点像对五殿的刘小。”
刘守财在殿下寻了半天,在一众阴官坑里,找到了一脸迷茫的刘小。
“像刘小啊,那必然是无关紧要的,还有呢。”
“有个叫白正成的,卓真神对此人的评价颇高,被叫好道友,对了,鬼节的时候还来过鬼节,对此人的态度?”
马面环顾众阴官,最后锁定在赵毅身上:“像二殿的赵毅。”
刘守财看了眼赵毅:“如此关系,不可小觑。”
马面继续道:“还有那位带队的绝尘夫子,想必帝君也有所了解,他与卓将军的关系,就有点像是帝君您。”
“像我?”
“是。”
刘守财走回座位前坐下,摸摸下巴。
“照你这么说,人界与陈大卓的关系,与我鬼界与陈大卓的关系,差不多了?”
“差不太多吧,只是那周爱国我们不得不防,其人实力不高,最会拍马屁,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卓将军的心坎里去,总有办法让卓将军跟着他的思路走,若是人鬼对立,卓将军难免会因为此人偏心于人界。”
这话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马面自认为在鬼界,自己与卓将军关系最好的,结果来了个关系更好的周爱国,比他还能拍马屁,说的卓将军笑的停不下来,又是卓将军眼跟前的红人,反正他就是看那周爱国不爽。
刘守财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陈大卓应当不会为了人界与鬼界反目,这样,明日以我的名义,邀请人界使者来一殿做客,以表地主之谊。再者嘛,此事事关酆都城,这招待的费用,就十殿一并承担了,各殿,一会儿出个人,去我赏善司把钱交一下,多退少补,大家尽量多交点,省得过后还要讨要。”
众阴官:“……”
堂堂一殿帝君,怎么能这么抠呢,你爱干净不在五殿宴请,大家都可以理解,可这一顿饭能吃几个子?
还多退少补,进了五殿的口袋,还能退回来?
刘守财见堂下一个个苦瓜脸:“大家都没有异议,散了吧。”
大小阴官离去,刘守财坐在空荡的大殿上,耸耸肩。
“以人界现在的实力,能有什么威胁,倒是人界与陈大卓的关系……怕是有些人,该睡不着了。”
五殿外,刘登前往自己的小轿。
三殿府君拦住去路:“刘登。”
刘登战战兢兢的拱手:“见过史府君。”
史府君问道:“季子明曹三正被关押地狱前,就没给你们六殿留下几句话?”
刘登懵逼的摇摇头:“当时事发突然,此二人在酆都城门直接被缉拿,也没有机会给六殿留下只言片语,史府君,何出此言啊?”
史府君道:“没什么,六殿因为二人之过,背上罪责,我也是担心他二人还有所隐瞒,陷六殿于不义。”
刘登惶恐:“多谢史府君挂怀。”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六殿公事繁忙,你快忙去吧。”
史府君离去,刘登进了自己的小轿。
经过史府君的提点,刘登在小轿内若有所思。
先是地狱异动,后又是上古戾气现世。
这两件事来的太巧,难不成帝君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谋划?
“快,赶紧回六殿。”
刘登对着轿夫道。
另一边,方才与刘登说话的三殿史府君,坐在回三殿得到马车里,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