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他也清楚,周元手里也握了很多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查到的信息。
想要让案子明了,就需要组合信息。
周元没意见。
他把从闫枭那里得到的信息,以及记者和周禹认识的都说了出来。
李兵兵听到后,嘴巴半天都忘了给闭上。
刚周元让他及时止损,确实是在为他着想。
想到这里,李兵兵头一次觉得周元是个贴心的好伙伴,站起来就想过去抱他……却被沈睿一把摁住了头,推回了原座位去了。
“你gān嘛?周队如此为我考虑,我感动得想要抱抱他不行啊?”
沈睿甩了一个眼刀过去,冷哼了声,gān脆利落回他:“滚。”
“情况我都和你说了,我们如果要查下去,可能面对的事没那么简单了。”周元继续重复这话,“你现在退出这局,还来得及。”
李兵兵嘴角斜勾,轻笑出声:“我如果怕这些,我还当个毛的警察。”
指着桌上沈睿根据目前情况做出来的线索,李兵兵说:“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十七年前的事,就是现在这些事的导火线。而当年,尹方德,也就是现在的副市长,和供电局局长曾荣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伙。”
白云是曾荣的未婚妻,又是曾荣推荐去的养老院当的监事。
李兵兵说:“这样一分析,曾荣和养老院也有关系的概率很大,那今天从福利院的后山挖出来的白骨,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四舍五入和他也有关系?”
白云去酆都大帝庙后,火灾死亡。曾荣匆匆将她掩埋,没做过多的追究。
“说实话,之前在林阳那里看到这信息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未婚妻呢,而且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的未婚妻,为什么想要息事宁人?”
作为一个局外探索的人,李兵兵尽可能充当一个优秀的证据链反推手。一个好的警察,需要有大胆合格的想象力,才能全局推理案情的细枝末节出来。
他说:“让白云死亡的那场燃烧酆都大帝庙的火,和曾荣有关?”
“会不会是曾荣的政敌做的?”
沈睿摇头,“如果是政敌做的,那曾荣只会把握机会,打击敌人。而他并没有,从目前酆都大帝庙大火事件里得到的所有信息来看,以及从马前辈那里获得的信息,曾荣可是什么都没做,而且直接认证出现在酆都大帝庙里的女尸就是白云本人。因此,当时很有可能是曾荣就知道白云就在寺庙里。”
“这有两种推测,一是白云去寺庙前告知过他。二是曾荣跟踪白云知道她去了庙里。两种都有可能,但其实我更偏向于第二种。”
说着沈睿看向周元,“阿元,你认为呢?”
“嗯,从白云出事就匆忙下葬,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周元说道:“一个正常的婚配关系,不说情深似海爱的你死我不活,也不应该是这种处理态度。”
“从后面的白云没死却没再出现,侧面作证,这个可能性很大。”
周元将左手大拇指摁在右手中指上,手指关节发出“咔哒”一声。他疾笔在桌上的本子上画线索条,说道:“白云出事后半年多快一年曾荣才出事,所以你们认为,白云为什么不回来寻找自己的未婚夫帮忙?”
李兵兵觉得这感情方面太让人迷惑,但他虽然单身狗一只,也明白曾荣和白云这关系像纸糊出来的,用手一捅,就破开。
“周队,白云隐姓埋名,像极了在装死躲曾荣。我胆子肥了点,大胆想象下,白云的死,会不会是曾荣派人gān的,不然从酆都大帝庙出事后的行为来看,曾荣的行为确实让人觉得迷惑。”
李兵兵顿了顿,接着说道:“在曾荣出事前,差不多有一年时间,白云可以出现在他面前,可白云并没有这样做。不过有一个问题,如果是忌惮曾荣,在曾荣出事后的十多年里,她为什么也是不出现?”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三人心里各自都有答案,但都不约而同在心里组织最为合理的表达方式。
而打破这沉默的第一人是沈睿,他说:“曾荣的哥曾龙还没有死呢。”
在林阳的那本笔记本里记载的事,曾龙可是在318国道那边能够出入自如,单纯是一名商人的话,他还没那种能耐。目前能解释的是,曾荣在的时候,把关系网给拉紧密了,即使他不在,这一层权和利的关系网只是暂时破了一个dòng,很快就会有新的人来填上这dòng口……
“有没有可能,白云手里有曾荣他们的犯罪证据。而这证据关系到整个关系网的存在安危,所以曾荣才会对自己的未婚妻下手?”李兵兵挠了挠头发,靠在沙发上,眼睛有些发亮,看着周元他们,继续说道:“就目前天海福利院的事来说,老保安如果真的是郑权,那他们这一盘棋下的可真的很大。后山的白骨从小六六他们的尸检报告来说,极有可能是陈年老骨,还很大概率就是养老院里死的那些流làng汉和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