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夕的方法和年的不安
“光环?”
听到夕的话的年一愣,随后连忙抬起头眼晴朝上,看到了蒋琳头上那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日光灯。
“萨科塔的光环!可为什么?”
年伸手想要触碰一下那个光环,可那红色的手指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就被那光环带着的灼热高温给烫伤了。
“嘶!”感受到疼痛的年迅速收回了手指,眼神充满谨慎和惊悚的注视着那个日光灯。
要知道她的身体温度可是高达一千四百度,哪怕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蒋琳的梦里,但也不该被烫伤成这样。
“你被烫到了?”看到年刚刚的动作,夕未被留海遮住的右眼娥眉一挑,似乎非常意外。
“你一直喜欢吹嘘自己掌握着火的权柄,体内的高温能让所有触碰到你的生物瞬间被焚烧掉。”
“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被烫到,这可真稀奇。”夕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她的声音细听之下充满了幸灾乐祸。
“虽然我没见过几个萨科塔,但按理来说萨科塔的光环不可能有这种威力吧?”常年家里蹲的夕提出了疑惑。
年没有回答她,而是在进行思索。
要知道,作为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再加上和夕这种宅女不同,年在过去又一向喜欢在泰拉大陆上四处的游荡。
也因此,年知道许多关于泰拉各种族的事情。
萨科塔人,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和人类没有一丝差别。
没有什么兽角兽耳兽尾巴,也没有光环和光翼,从外表上看几乎就是一个纯种人类。
只有当还是婴儿的萨科塔人发出了第一个声音时,光环和光翼才会显现出来
至于原因,就像之前说过,萨卡兹是由纯种人类在过去由博士和普瑞赛斯等众多研究人员参与的、试图挽救人类的禁忌实验而产生的。
可以说萨卡兹就是由人类转变而来的,和亚人这种单纯的人类造物不同。在古老的过去,以拉特兰之神为首的、其他留存下来的人类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他们率领黎博利等亚人与萨卡兹发生战争。
但在之后那些幸存的人类发现了萨卡兹居然也是人类,为了挽救他们以为的部分人类同胞,于是他们将还可以挽回的萨卡兹改造成了萨科塔。
这就是萨科塔的由来,同样这也就是为什么萨科塔人出生的时候和纯种人类几乎一模一样,又为什么萨科塔人还能够转变成萨卡兹,就是因为这样。
当然,年自然不知道这些古老的秘密,她只是从蒋琳头上的光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力呈。
要知道,凯尔希这个老不死曾经就在拉特兰担任过教士,自然也见过和认识许多拉特兰的大人物。
同样身为老不死的存在,年这人过去又喜欢游历四方,她自然也去过拉特兰
也因此,她也见过拉特兰的一些“神明”。
“拉特兰”年低头注视着蒋琳的睡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小小琳,你到底”
年没有再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也不敢再继续深想。
岁是在千年前,在大炎的压力下自我分裂的,也就是说年的年龄最多只有一千多岁。
相比起来,拉特兰这种已经存在数千年甚至更久、存在时间远远超过她的地方她可真不敢细想呢。
年站起身来,将睡着的蒋琳抱在怀里,随后看向了夕。“很棘手?有多棘手?”
“你所创造的梦境,甚至能让普通人陷入其中数十年而不自觉,同样也不会让那个人自主的醒来。”
“至少千年以来能做到自主醒来这种程度的人类屈指可数,否则我也不会和你打下那样的赌。”年走到夕面前说道。
至于这赌是什么当然是赌有没有人类可以在夕所创造的梦境中醒来呗。“可我没想到,居然连你也会觉得麻烦。”
“这种梦和我用画卷所创造的梦不同。”听到年的话,夕有些不满的蹙起了眉。
“我创造的梦,梦中的人想要醒来只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夕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方走去,而年也抱着蒋琳跟在了身后。“通过外力介入,让外部的力量进入对方的梦中,将对方强行唤醒。”比如夕为小炎熔、克洛丝和乌有创造的梦境,最后都是因为年强行介入了进来,将他们给唤醒的。
“然而.….”说完这句话的夕薄唇微微闭上,她右手突然显现出一把巨大的黑色剑鞘。
夕左手将剑抽出,一把既是画画的毛笔、也可以当做武器的布有条纹的红色大剑被她拔了出来。
她双手握住剑柄,将剑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落锋长日坠,起笔叠嶂起!”
话音一落,她朝前方一个有着复眼和触手的怪物用力挥剑,黑白色的剑气形成的巨大斩击冲了过去。
然而,哪怕是夕这全力以赴的一击,那个怪物却还是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呼~”夕呼了口气,将剑收回去后,便回头看向神情严肃的年。
“看吧,哪怕以我的力量,对这里的梦境也起不了什么干涉的作用。”“所以第一种方法,无效。”
“第二种。”夕朝年竖起了两根手指。
“强行摧毁这个梦境,这样陷入梦中的人最后也能醒来。”
大炎监察司的几个实力非常的老家伙,就能用雷电源石技艺,也就是“雷法”,来直接烧穿夕用画卷所创造的梦境。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构成这女孩梦境的力量非比寻常,哪怕我过去一直都窝在大炎,我也没想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力量。”说道这里,一向风轻云淡的夕脸上居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想年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夕问道。而年也轻点了下头。
“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强行摧毁让这女孩深陷这种梦境的力量,那到了第二天,监察司的所有人都会拼了命的亲自赶到我面前,然后求我放过大炎。”说道这里,夕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毕竟这幻想太美好了。
“但第二种也明显不可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看到年的眼睛在打呈其他地方,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夕不免有些生气。她走到年面前,抬手在对方眼前挥了挥,但这个做姐姐的却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夕也干脆的顺着年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对方注视的仅仅只是一些蒋琳梦中的怪物罢了。
“这种恶心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别跟我说你的审美出问题了?”“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年的表情有些惊恐。
年走到前方,接着仔细的往围在四周的怪物看了起来。
百眼千指,被黑色的魔气缠绕着的扭曲肉块,是乌萨斯和萨米北方的异种邪魔。
尖牙利爪,披着红色皮肤吐着血腥长舌的爬行怪物,是萨尔贡南方的奇行精怪。
触手巨瞳,有着海洋生物特征的巨型软体生物,和年之前在深海教堂前,所对付的变身后的深海主教非常相似。
等等等等,还有更多年过去从未见过和听过的、形态各异的怪物。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吗?!
作为脚步遍布泰拉大陆的存在,年自然知道一些未知的奥秘,也见过许多神秘的事物。
其中一个,就是
脚下的大地,其实是圆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伊比利亚的南方就只有一片大海了呢?海洋外,是什么?还有陆地存在吗?
与此同时,年还想起了之前在叙拉古遇上凯尔希时,对方对她提出的一系列疑问。
“年,为什么最近这些年,这片大地的变化会这么大?”
“突然出现并迅速向整个泰拉传播的源石科技和工业,巨大的移动城市,在过去的数千年里,这些东西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乌萨斯北方的邪魔和萨尔贡南方的精怪在最近几十年的出现格外的频繁,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名皇帝的利刃为了抵御北方的邪魔,直接死在了落日峡谷。”
“可在过去一千多年,邪魔从来没有如此的深入过乌萨斯内部。”
“伊比利亚南方海洋的大静谧也是发生在四十多年前为什么这短短几十年里,这片大地所出现的异变”
“会比过去一千多年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年,你的身体的变化你说那个岁,也正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复苏。”“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当时的凯尔希向年述说着自己内心的不解。“而且”
而且年想到了几个月前离开罗德岛时,站在凯尔希旁边的那个小卡特斯。“为什么数千年来,萨卡兹会出现一个异族的王?”
年还回忆到,最初离开龙门,路过卡兹戴尔时,她和蒋琳在聊天的过程中所提出的一个脑洞。
“每任萨卡兹王手上都会戴着戒指,比如这一任萨卡兹王手上戴着八个戒指,那下一任就是九个。”
“可是啊,人的手指正常情况下只有十个,第十任王手上戴着九个戒指,第十一任王手上戴十个。”
“那第十二任萨卡兹王怎么办?总不可能刚好这个王天生有十一个手指吧?或者戒指直接戴脚指头上?”
“所以我一直觉得萨卡兹王的这种传承是不是有毛病,特蕾西娅的手上就有九个戒指,按道理来讲下任王肯定是十个。”
“可下下任呢?所以我一直都非常好奇啊,可没想到特蕾西娅却死了,魔王也不存在了,唉,可惜可惜。”当时的年向蒋琳吐槽道。
然而,手上戴有十枚戒指的王存在着。
那个手上戴满十个戒指的卡特斯小女孩,命中注定的最后一任萨卡兹魔王….…
“年,年!”看到额头冷汗直流,表情发愣的姐姐,夕只好走到年面前伸脚踢了踢对方。
“你怎么了?”“我?”
年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呼气,以此来安抚内心的不安情绪。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她低下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被自己抱住的熟睡的女孩。
‘小小琳啊,你到底.….'
“没事,只是想起了些东西罢了。”年摆了摆手道。
夕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虽然长年不见,但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姐姐的性格。
那种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你继续说吧,夕,第三种方法。”迅速调整好情绪的年开口说道。夕有心想要多问,但看到年脸上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三种方法,那就是让陷入梦境的人自己主动醒来。”“你这和废话有区别吗!”年忍不住吐槽道。
哪怕是嵯峨这种大智大若的人,也是在夕用画所创造的梦境中度过长达十载的岁月后才醒来的,而且还是在小炎熔、克洛丝和乌有三人的介入下。
所以也不怪年觉得夕是在说废话了。
“我愚蠢的姐姐,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的力量对这个梦境根本起不了太多干涉的作用。”
“但并不代表我就不能干涉。”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年,所以哪怕是夕这种性格率直冷的人,也忍不住朝对方翻了个白眼。
随后再次将她那把红色的大剑拿了出来。
黑色的墨水从剑护手流到剑身上,墨水通过剑上的条纹逐渐遍布到剑尖处。夕左手握剑,朝虚空中用剑尖画起了画。
不一会,一把黑色的长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随后坐在了上面,然后抬头看向年。
“好吧,我还是头一次觉得画画比冶铸还要方便,毕竟画画只需要纸笔和颜料,不需要其他器材。”
年也明白夕的办法了,她们可以尽量的介入蒋琳的梦境中给予对方一点帮助。
但后者能不能靠她们的帮助醒来年也不知道。
但也总比束手无策好,更何况年也觉得这种梦境只能靠蒋琳自己醒来,或者其中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不然那个拉特兰之神也不会就在上面放个日光灯就走了。就在这时,年和夕感觉到有人到外面的医务室内多了个人。
是阿米娅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