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南越和北庆三国,在西楚新帝的事情上,虽然没有提前商量过什么,但彼此之间早有默契,不想……
东陵中途突然叛变,在九皇叔出兵西楚后,东陵皇帝也与九皇叔统一战线,跟着一起指责西楚新帝,把罪名定死在西楚皇帝身上,给西楚施压……这么一来,就显得南越与北庆的皇帝,十分的不作为了。南越和北庆的大儒朝臣们,本就不满南越与北庆皇帝,不对西楚施压的行为。现在东陵出声,摆明车马,站在死去的大儒名士这一边。南越与北庆的大儒名士和朝臣,就更坐不住了,纷纷骂他们的皇帝无能,甚至公开指责,南越与北庆的皇帝,是不是与西楚新帝有什么勾结。甚至,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他们怀疑西楚新帝,利用登基大典屠杀大儒名士,南越与北庆的皇帝早就知晓不说道,还极有可能为西楚新帝提供了帮助。不然,为什么西楚新帝,做出如同惨无人道之事,南越与北庆的皇帝,却一直没有任何作为,没有向西楚施压,为他们南越、北庆死去的将士,要一个公道。此言论一出,立刻得到广大读书人的认可,在那些死去的大儒名士家族的推波助澜下,南越与北庆皇帝,与西楚新帝沆瀣一气、是一伙的传言,瞬间就传得沸沸扬扬。“朕……要杀了东陵那老狗贼!”北庆的皇帝最是火爆,听到外面对他的传言,气得把御书房给砸了。“圣上,外面的传言对您极为不利,还请圣上早做决断。”北庆皇帝的心腹,跪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北庆皇帝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学东陵皇帝,给西楚施压,要西楚给他们一个交代,可是……“这就是九皇叔的阴谋,是他在暗中搞事!”这世上没有傻子,那些大儒名士,能看透西楚新帝的险恶用心,自然也能看透,九皇叔的趁火打劫。九皇叔的铁骑,出现得太及时了,要说九皇叔事先不知晓,他们都不信。西楚新帝登基大典,无数大儒名士被屠死,不过是西楚新帝与九皇叔之间的博弈。西楚新帝想借西楚八王爷,像九皇叔借兵造反一事,将屠杀大儒名士的罪名,栽赃给九皇叔。九皇叔事先知晓,可九皇叔什么也没有做,放任西楚新帝屠杀大儒名士,等到差不多了再出现救人,不给西楚新帝栽赃他的机会,同时也揭露西楚新帝的真面目。这二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而他们算计的,都是那些大儒名士的命。在他们眼中,那些死去的大儒名士,不过是他们博弈中的棋子。棋子的死活,没有人会在意。北庆皇帝能看得明白,从登基大典中活下来的大儒名士,他们当然也能看得明白。他们当中,不是没有人怪九皇叔,恨九皇叔,认为是九皇叔凉薄无情,才害死他们那么多好友,可是……“九皇叔没有义务救我们。”“他不欠我们的,也与我们没有任何交情。甚至,别忘了,我们当中许多人,都骂过九皇叔。九皇叔有现在的坏名声,我们这些人功不可没。”说到“功不可没”四个字,那个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们这些大儒名士,说起来,也不过是上位者的政治工具。他们的言论,很多时候都是受,家族的政治立场影响。他们很多的发声,并不全是自己想的,而是要考虑家族的立场。 毕竟,家族供养了他们,他们当然也要反哺家族。当然,他们当中也有人,无视家族的立场,只说自己想说的。但骂九皇叔是大趋势,在所有人都骂九皇叔的情况下,那一两个为九皇叔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渺小的可怕。他们说出来的话,就如同雨滴落入大海,溅起一层涟漪后,就再也兴不起一点水花。“我们与九皇叔,虽不是死敌,却也不是朋友,九皇叔没有义务提醒我们,也没有义务救我们。”“九皇叔完全可以等到,西楚皇帝将我们这些人,杀得差不多,或者全杀光再出现。”“可他没有!”“死去的友人固然可惜,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哪怕不感念九皇叔的救命之恩,也不能怪九皇叔没有事先提醒我们。”“试问,若九皇叔提前提醒你们了,你们会信吗?”“说起来,王家大公子王子戎的老师与师兄们,都收到了王子戎的书信。王子戎在信中,可是再三劝说他们,不要来西楚新帝的登基大典,会有危险。”“你猜,他们信了吗?”此言一出,满场皆寂。王子戎的老师与两个师兄,都死在西楚这场政变中。很显然,他们没有信,没有信王子戎这个小师弟。“你们看……他们连王子戎这个弟子、师弟的话都不信,你们觉得……要是九皇叔事先提醒了我们,你们会信他吗?”“不会,你们不会信九皇叔。”“因为,我也不会信九皇叔。”“所以,不信九皇叔的我们,有什么资格怪九皇叔,没有提前提醒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来救我们呢?”一众读书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读书人会讲道理,皇帝和政客不会。北庆的皇帝,不愿意给西楚施压,也不全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合作,想要保住西楚皇帝,更多的还是不愿意,让九皇叔占据上风。他和南越一施压,就等于是认可了,错在西楚,错在西楚皇帝,认可了九皇叔是正义的一方。为了把九皇叔的气焰压下去,为了败坏九皇叔的名声,他们耗费了大量人力与物力,哪里愿意看到九皇叔起来,看到九皇叔的名声好转。尤其是在他们,底牌尽出,准备暗杀九皇叔的时候。这个时候,一点异动都有可能,影响暗杀的计划。可是……这世间之事,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事,北庆皇帝再想,也没用。有些事,北庆皇帝不想做,也不行。南越皇帝,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