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独运。在这条京城最热闹的地段上,一路看遍,也是占地难有其宽,繁华难堪其胜,富丽难寻其比。一望便知其价值不凡。
若说公侯王爵有其尊贵,但无论是何等权势通天,王亲也好,权臣也罢,决计不敢在天子脚下拥有这样宽广的一座宅子。
若说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却不像此间出入进去的贵胄云集,无一不是鲜衣怒马的显贵之士。
再说其装饰华丽之处,比之京城最有钱的大户人家还要富贵上三分,京城不是没有花得起这个价钱的人家。但天子脚下要知道避忌,绝对没有一个富商有这样的胆子这般高调。
唐掖看着这栋占地极广的建筑,看着那人来人往的,最尤其的是看着那建筑上方的招牌,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无言的复杂。
我沉默以对,任由时光如行人一般匆匆流动。
眯着眼睛,望着天上浮云游动,不由叹一声:朝来寒雨晚来风,人生长恨水长东啊。
良久,唐掖的嘴皮才动了一动,念了那建筑上招牌上的字。
“天香苑?”
“是。”
“天香苑?”
我长吁出一口气:“不错。”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是说过了么?一个真正的地方,一个高雅的地方,一个脱离了低级趣……”
“你还有脸说!”唐掖近乎僵硬地转动着麻木的脖子,举手指着那招牌,用一种被背叛的语气怒道。
“这特么不是妓院么!!!”
周围的一众男人忽然停下了步伐!
接着对我们投来了责难和紧张的眼神。
然后一个大婶忽然从人群之中蹦了出来,雷公下凡似的抓住了一个中年大叔的后领,训孙子似的骂道:“我就知道这里是妓院!你告诉老娘你跟人交流插花的艺术!花呢?啊?你倒是插给我看啊!”
我拿眼一看,卧槽不得了!这个好像是工部侍郎陆大人啊!
陆大人被夫人吓破了胆,掰着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数道。
“不是不是,我是说来我来、来交流这个棋艺、琴艺……”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接话道:“大婶,你老公没骗你啊。来这里插花怎么啦?正常啊!只是这花呢,能动能走能说话。要是累了还能坐上来。”
另一个人疑惑地接道:“坐上来,自己动?”
众人大笑之间,大婶手一动,陆大人被扇了八八六十四个耳光!吓得一众笑的猥琐的男人们噤了声。
大婶接着喝道:“姐妹们!快出来!抓奸啦!”
然后街道上流窜的各大妇女同志抛弃了伪装,约莫有三四十个冲了上来,对惊慌如老鼠的自家男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狙杀。一时间天香苑门口成了菜市场。
我看傻了眼,这大婶今天居然是组团来抓奸的,而且还是被唐掖给叫破了!
“你个缺心眼的面瘫!”
我一边给四周对我们投来异样眼光的人作揖赔礼道歉,一边拉他到了一边。
我白了唐掖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么大声干嘛。还有逛窑子自己吆喝出来的?你看这里这么多背着媳妇出来玩的,估计都是说是来交流棋艺,琴艺什么的,要是被你叫破了他们还不跟你拼命?”
言罢看了天香苑门口一眼,果然陆大人还有被抓的男人们对我们投来一阵不凡的杀意,瞪得我们感到一阵恶寒。
“看吧,青楼门口别乱说话。”
“你也知道这里是青楼啊!”唐掖不解道:“大哥,你说执行公务要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怎么了?你别小看这里。这里面大有名堂。”
唐掖看我认真的样子,也知道大街上人多眼杂,压低声音道:“大哥是说,这里面有关于金王孙的弱点。”
我摇摇头:“我是说,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妓院——诶!别走啊!你回来我跟你说清楚。”
“你仔细看看这家天香苑,没觉得哪里奇怪?”我拉回唐掖低声道:“仔细瞧瞧墙面,猜猜楼阁后有几重院子。”
唐掖端目望了许久,忽然道。
“越制!”唐掖浓烈的眉锋一扬,“这院子金碧辉煌,最多只是浪费,朝廷也只能说一句此地倡导奢靡之风,不良于民,也不是什么大罪。可这地方门开三重,后面院落看来不计其数。朝廷规定民居三重院,不得逾此矩。就算天香苑钻空子,说这些院子分别属于天香苑不同的老板,在地方上行得通,在京城里面可不是给点钱就能允许钻空子的。朝廷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建筑存在?”
“你算是看出来问题了。其实理由也很简单,京城里大的赌档青楼,全都是有人撑腰的。像是杏花楼就是麒麟卫撑腰。只不过这里更加特殊,这家天香苑是绝对不会被朝廷查封的,因为这家青楼的后台很硬。”
“大哥是说这家青楼的老板跟朝廷关联深切?所以我们进去能帮你对付金王孙?”
“当然了,不然我给你一身装备做什么,还花了我这么多钱。”我温和地道:“兄弟,就是这里。帮大哥这个忙。这是正事,别搪塞我啊。”
接着我大力拍着唐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