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脉被封,真气无法动弹的时候?
金王孙勉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跪地拱手道。
“王孙请皇上训敕。”
“不必拘束,坐下吧。”
皇上坐在椅内,似乎仍在批阅奏章,手中笔半点不停。
“王孙呐,朕与你金家,说来是长达两辈,多年的老交情。但且不说是朕与你父兄弟相称,便是朝廷与金银宗,那也是开国起便赖以重用的关系了。因此朕也没把你当成外人。”
金王孙突然听得皇上谈及旧事,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皇上对微臣如此看重,王孙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么?那倒是看不太出来。倒是你来京城后做了些什么,朕是越听越是心惊啊。”
金王孙第一件想起的就是他派人打了国丈和皇上的事。
怎么还是这件事?皇上至今还在耿耿于怀么?
“这件事是王孙不对,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错,请皇上恕罪!”
“恕罪?这罪要如何恕起了?”
皇上将一本折子合上,往金王孙面前一摔。摔得静室一声烈响,皇上的声音却是成对比的十分冷静淡漠。
“你自己看。”
金王孙心内一惊,忙告罪一声伸手捡起。打开来看,比之看见神州遗刻还要触目惊心。这折子是白王七冠对朝廷的专用样式,有特殊的密报途径,唯有宗主方才知晓。那落款最是让金王孙讶异,写这折子的不是旁人,正是金银宗前任老宗主,他的亲生父亲!
奏折内写明了金王孙攻破夜罗堡企图染指杭州,野心勃勃等等。更写出了他企图将自家老爹退隐的领地送给皇上,让朝廷和金银宗旧部开战,用心险刻。此子狼子野心,痴迷权位,不适合担任拱卫京城的白王七冠宗主。金银宗上下请愿将此子宗主之位撤下,愿另从宗内选择贤少年英才担任。由于事涉白王七冠宗主更替,兹事体大,请皇上圣裁。
并且还提到了,因为老宗主年老昏迈,养子不教,愿负荆请罪,来京与皇上一晤。并愿献上比金王孙承诺的更大的领地给朝廷,同样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同时还诱之以利,难怪皇上会调转枪头的如此迅速。
金王孙听得直是惊骇欲绝,心跳激烈直要跳出胸腔子来。
“臣、臣、臣……”
连说三个臣字,却再也说不下去。
皇上肃着面容,拿了一张白纸,提笔落字一气呵成。不一会儿书就一封书信。皇上盖上自己独有的印章,接着将信装入封内。
“少年人,做事莽撞些,有雄心壮志,朕也不来怪你。可你竟然逼父退位,欺上瞒下,想借朕之手替你除掉——你的生父!简直是人神共愤。何况,你还是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来向朕提亲,企图利用朕当年一时戏言,将女儿送给你做你手中之刀。好狂妄啊,金王孙,你也太不将朕、将朝廷放在眼里了!你真当你做了个宗主,朕就不敢办你!”
以白王七冠本身的地位,皇上要废立一个宗主绝非是一句话的事。
可现在金王孙内外夹攻,自己还功力尽失,一切凭仗全都失去,金王孙不由慌张起来。
“圣上,王孙、王孙对公主乃是一片痴心。家父年老衰迈,想必是被有心人利用。是、是了,王孙胜了夜罗堡的邪魔外道,一定是他们……”
“金王孙,你真道朕是个老糊涂么?”
皇上举着手中的信函,寒着脸道:“这封信,乃是写给一个现在正在镇江金银宗总坛做客的人的。他是朕的近人,这几日都在金银宗盘桓,对当前的事务最是了解。
他回信中提到,镇江果然是好风光。所到之处,无不是你金王孙的人,金老宗主被你困在田野不得归来。好你个金王孙,一边将你爹逼得退隐,一边还要仗着朕与你爹的旧情对朕提要求。”
“这、这一定是出了差错。家父染病抱恙,臣这才送他回老家调养。并非是……”
皇上截断了他的话。
“还要弄鬼狡辩?你可知道朕派去镇江的人是谁?你以为,金银宗总部,为何会那么快沦陷?为什么你爹可以去杭州收回你的部下?皆因朕派去镇江的这人,乃是君王侧的天狐。”
金王孙不由得又是浑身一颤。
天狐乃是君王侧第一号的人物,排在六扇神机榜绝峰三人的存在。他被号了一个狐字,正是朝廷对绝峰三人以灵兽称之的传统。
此人武功高绝,当世难寻敌手。杀联出价数百万两只是想取他一只手,可至今没人敢接这单。杀联老板为之头疼不已。
当代的绝峰三人,麒麟卫大统领镇守北疆,天狐镇守南疆,此二人几乎可说是朝廷镇压江湖的两尊天神,轻易不得调动。
原来金银宗这么快沦陷,是因为有他助了金老宗主的一臂之力。此人究竟如何可怕,才能凭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金王孙心中狂怒,恼恨极深。
先是夜罗堡被明非真洪九等人夺回,他的人马也被老宗主抢走。
他唯一的希望只有朝廷的帮助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可这唯一的希望,如今也在他面前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