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大猫……这件事是……”
“我娘去世之后，金银宗避讳着金王虎这个名字。你们将她过去的功绩全部抹杀，另找了一个男人硬说是她。然后捏造她在武林中的各种传言。谣言她性好杀人，嗜血如命，因此被白王七冠除去……”
阿虎的语气越来越是愤怒，到后来喘气直如兽咆，恨不能要仰天大啸。
“若非暗先生救下了我，让我回去找她，我连我娘的遗言都听不到。”
“你娘她……大猫……”
“我娘，一直将你视若己出。我恨所有金家的人，但我唯独不恨你。”
阿虎静静地说着，目光却逐渐转冷。
“原本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青儿的话。”
“青儿……青儿！！”
在这里听到了霍青儿的名字，金王孙吃了一惊。他从来不知道，阿虎跟青儿原来熟悉，而且熟悉到了他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巨汉，会直呼她的名字。
突然，金王孙懂了，什么都懂了。
阿虎学会了金乌噬月诀，他是怎么学会的。没有太阴丹和女人，他怎么能练到最高境界。他能吸收自己的功力，这代表什么，已经非常清楚了。
“你们、你们……原来，跟青儿有苟且的人……是你！你们两个……好、好、好！对得起我！”
阿虎摇摇头道：“我喜欢上青儿，是在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跟你的婚约。”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你们对得住我……”
“你错了，错的厉害。”
阿虎淡淡地道：“她喜欢我，我知道。我喜欢她，她却不知道。因为我并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一直疏远她。我是想要默默祝福你们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强占了她的身子。那一晚隔天，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要自尽。当我拦住她的时候，将她抱起的那时开始，我已经预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天。”
“……”
金王孙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苍白，却无法回答。
“少主，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我不恨你，但你是金家的人。”
巨汉将金乌噬月拔出，金王孙已经没剩下多少口气了。
“为什么，我要在背后捅你一刀？”巨汉淡淡地道：“因为我娘……就是这样死的。”
“……你娘的死，虎姐姐的死，不是我……”
“这话，你唯有去跟阎罗王说。”
终于到了临终的一刻。
金王孙脑袋中，再度出现了那一副画面。
金王虎倒在血泊之中，临死之前，发出的凄厉诅咒。
在这一刹那，金王孙发觉画面静止了。存在他记忆深处的这副画面，一直是他的噩梦，如今却让他恋恋不舍。临死之前，也要看上几眼。
或许，这是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再看见虎姐姐的机会了吧。
然而，金王孙在多次忆起这画面之后，却是第一次，发觉了不同之处。
那个画面里有倒在血泊中的金王虎，和那戴着铁面具的凶人。远一些，再远一些，庭院的围墙，有个小小的格窗。那上面倒映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不用细看，那不祥的身影，仿佛站立在原地就能破坏掉光明的漆黑，就是此间暗先生！
十年前的那天，暗先生就在当场！他去救阿虎云云，一定是假的！
金王孙口已不能言语，喉中嗷嗷作响。
阿虎……不是我……是他！是他！！
害死你娘的人……是他啊！！！
巨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手中的虎獠，如同兽咆，闪动凶光。
宿鸟惊飞，血溅夜林深处。
第82章 82. 世间才焕·异才
2017-05-05t01:00:00
咵啦一声，船身缓缓下沉。一条巨影从船上借着几片浮木，一路踏回岸边。
“暗先生。”
阿虎将船凿沉，金王孙与船夫的尸首都沉入河中，毁尸灭迹的干净。然后施展轻功回到岸上，向暗先生恭敬有礼地道。
“属下幸不辱命，任务顺利完成。”
“不错不错。”即使在寒夜之中，浑身依旧包裹在漆黑中的暗先生大笑道：“阿虎你武功又进步了。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你又吸收了金王孙的功力，内力又进了一大步。可怜那金王孙不知道这一辈子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现在连尸首都要喂鱼。”
“不敢当，请先生指点。”
暗先生似乎却对阿虎的武功不感兴趣，而且对阿虎手中的金乌噬月也不感兴趣，只是说道。
“闲话少说，东西呢？”
“全在身上。”
说完，阿虎将金乌噬月一把插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只首饰盒子大小的锦盒献给暗先生，龙胆代为接过。
阿虎突然解开了衣服。只见阿虎粗布外裳之下还有两件麻布内裳，最里面的却是一件雪白的长布。上面鲜血殷红，字迹宛然，应该是今天才加上去的，似乎写得有字。
阿虎三下五除二将白布取下，又将这截白布献上去，这下却是暗先生亲手接的了。
“公主要你拿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