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速决的。
可坏就坏在这战场选的太糟糕了。
这不是在平原决斗,也不是两军交战,交战的双方更不是肢体笨重,进退困难的军队。
他们这是在城镇里打架,而且打斗的多数都是精通街头打架,一架打输立刻逃走的行家们。
平素看流氓打架,动起手来,一方不敌,抱头便跑,引得对方追去,少说七八条街是要追的,仇恨深些,那是半座城也追。途中撞翻些摊贩那是合该对方倒霉,撞落行人只好说声抱歉,撞到姑娘那就是自己运气了。总而言之,带来些混乱是必不可少的。
流氓打架尚且如此。
如今可是上千号的武林中人,在大街大巷的动起手来。这些人强弱悬殊,主人既不在,他们又不恋战,打不多久就立刻开始跑。别看茶湖庄、百万钱庄、马神会这些人打架不怎么样,却是生就一双飞毛腿。尤其是马神会的成天练马,脚力自健,这一跑起来当真是如风生火,惹得对方追去。眼见要被追上,立刻脚底抹油,曲里拐弯,高一脚低一脚进了巷子。这么多人小巷哪里挤得下,偏生这小镇的巷弄并不复杂,而且死胡同很少,四通八达的。这伙人就绕着胡同来来去去的跑,热闹极了。
要知道二百人打七百人,的确不怎么可能会赢。可是七百人追二百人,却未必抓得住啊。
尤其是对方虽然不齐心,他们这十几个门派合起来的杂牌军也强不到哪里去。为了争功在夜罗堡主面前表现,偶尔己方还要起内讧。三个人追一个人都能把人追丢了。一时间整座碧水镇喊声震天,踏步的声音似乎要把这一整个江南的宁静都震碎。
一时间局面混乱不堪。这高手也就罢了,这里面武功不行却有几膀子力气的却是压倒性的多。这等人打架可是不看套路蛮干的。偶尔使劲一撞,还把人家百姓家的墙给撞塌了。
江南的老百姓是不太习惯这种武林帮会的争斗的。有白王之名所及的土地,纷争向来不多。小打小闹不是没有,但几乎在惹出真正棘手人物之前就先自销声匿迹了。这般浩大的声势可谓是十年不逢一闰。纷纷叫骂,可是却拿这帮无赖没办法。
皇上与吕瑶琴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坐在车厢里面聊天,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点没有好转,反而朝着愈发难以预料的状况演变去了。
独孤、唐掖、铁寒衣、白来暮领着一干武士引导百姓避祸,但见到这些人散进巷弄,几乎要分散到整个镇子去,这可成了巷战了。当规模变得这么大的时候,任他们有通天本领也无法保证百姓的安全。
白来暮哇哇叫道:“这些人架也不打就知道跑!这可怎么抓?一个一个抓,怕不是要抓到明天。”
铁寒衣是老江湖了,一眼便知道不可能:“他们人数在二百二十人以上,而且同属一派的人太多,想必擅长合击,身手又不算差,凭我们的人数,明天也抓不完。”
独孤瞧了一眼阵势,叹道:“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们明明是稳操胜券,却被弄得进退两难。打从进这镇子,遇到这许多奇事,我就觉得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样。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的智计当真不容小觑。”
铁寒衣动容道:“你说有人故意布阵对付我们?”
“不知道,但这可能性很大。”独孤从容道:“你瞧这布置,显然是知道我们以百姓为先的设置。便算不是针对我们,也是难对付得紧了。不过我不太明白,这些人就算再能拖延,也已成败局,对方为何觉得这样能对付的了我们?或许,他还有后手。”
白来暮急道:“先别想之后,先处理了这些人吧。那边又有民房被撞塌了!”
独孤抱着手臂道:“须得想个法子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二百多人呢!”白来暮着急半天,忽然还真想出了一个主意:“对了!我记得佛门内功中有一门狮子吼奇功,以正界内力驱动,可以将内力薄弱的对手震倒!”
独孤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想出办法来,先是一怔,随即道:“要震倒二百多人,内力修为可需要多高。而且我们谁也不会狮子吼啊,小弟你动动脑子吧。”
“可以的可以的!”白来暮道:“虽然没有狮子吼的心法,要打个折扣,但道理却是这个道理。只需要以正大浑厚的正界内力一吼,立刻就能收到奇效。反正我们这里有个正界高手,何不试试看?”
忽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唐掖身上。
唐掖左顾右盼,闻言却是一怔。他刚才与那姓王的瘦高个对战,本来一枪就把他钉在地面,可是不知道他会什么功夫,竟然从枪底逃脱,而且身上一点血迹也不见。往人群中一跑,立刻不见踪影。他现在还在找那姓王的,没想到白来暮居然抛了个大锅给他。
正界武学极为罕有,即便是名门大派,也极为少有使用正界内力的高手。唐掖虽然十分难能可贵,擅长不止一种内家武学,可是却对正界武学一窍不通。当时明非真胡诌出来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神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