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的修为,孰强孰弱早就高下立判了。
只是白来暮师承相思峡,相思峡的刀法在江南向称第一,以刀势缠绵悱恻,精妙无双见称。这一个缠字诀使开,倒是当真不易对付,把身法高明的魑魅越拖越慢。
白来暮不过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魑魅被他拖住如何不怒,大喝一声道:“小子休要张狂,留下命来!”双手成怪异爪形,似鹰非鹰,劲力居然强极。一抓送到,白来暮身形一凝,刀招登时慢了一分。她的武功以指爪为主,凌厉见长,决出胜负生死往往就是在数招之内。一旦下定决心要拖一个垫背,出手便不留情。
三两招内就把白来暮杀的汗流浃背,只是靠着刀法精妙还在顽抗。魑魅本打的是挟持人质的主意,她被人包围,自然要出奇招突破险境。如此一来本不该对白来暮下杀手,死了的人质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令对方杀她之心更烈。但无奈白来暮刀法极是难缠,要是留手恐怕要打到五十招开外才能收拾下这个年轻人。这么长的时间,她势必难逃合围之势。索性毫不留情,全心全意地就要杀了白来暮。
这一着乃是引敌必救的良招。
果然身后风起,黑黝黝的一抹寒芒乍现,铁栅栏被削出个大洞,接着便是那持枪的年轻人跃入战局。
魑魅早留了几分心眼,也保存了几分回攻的势头。刚想喊一句‘来得好’,便使爪招破敌。熟料回风一爪抓出,竟觉来的不是一杆枪,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烈焰。
那神情冷漠的年轻人手中一杆大枪在他手里竟然烧的通红,当真是触碰不得。
魑魅紧急收招,如鬼似魅的身法登见滞塞。白来暮见机不可失一刀补了过来,身后的唐掖也是紧追不舍,找准位置刺出一击火枪。
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
魑魅纵身一跃,人在半空,身子往后倾斜,双腿竟而能碰到背,翘臀就差一点便与后腰贴在一起,便像是全身多没了骨头一般。这个怪异的姿势恰好躲开了两人的攻击,并且落地的瞬间变如虎出笼地翻出了铁栅栏。
前有皇上,后有追兵,魑魅的轻功仍然发挥了关键作用。她甫一出笼,身子如箭穿出,却不料竟而可中途转折,往上冲屋顶去了。如此刚柔变化只在一瞬,除非是内力之高骇人听闻的绝世高手,就只有身负奇功异学的旁门左道了。魑魅明显是后者。她练就缩骨柔术,全身骨关节皆能自由卸下,将穿出的劲力拉回自身而不伤,靠的便是这门柔术。
她破出屋顶,便展开身法跨出几个院落,心道:这些人并非好相与的,老娘以一敌四,并不上算。
突然俯瞰到屋下一个女子的身影,正是吕瑶琴听见异动出屋,魑魅扬声娇呼道:“吕姑娘!”
吕瑶琴见了是她,眉心微蹙:“阿姑娘何事?你为何在屋顶?”
“方丈先生请我来此,说在外不便,想要私室相见。只是外面有守卫,我只好从这里走了。”
吕瑶琴气的七窍生烟,娇呼道:“你!好不要脸!”
“是啊,便是我不要脸,你瞧瞧我?”
吕瑶琴一见她的眼睛,忽然似乎中邪了一般怔住了。
魑魅这门魅惑人心的眼术需要靠对方心情激动的时候,她对皇上存着的那点点心思哪里瞒得住魑魅,才小施伎俩,登时上钓。
接着魑魅下掠,毫不犹豫一掌拍了过去。
她这一掌去的极快,吕瑶琴又浑浑噩噩无法闪躲,眼见就要得手。却在此时一股绵绵然,浩浩然,正大浑厚的掌力从后迫来。本来以魑魅的轻功和柔术,能避开大部分的掌力,可是这一掌来的路数极正,内力又如江流大河浩浩荡荡而来,竟而无法躲开。
魑魅无法,回身全力与那人对了一掌,竟被一掌打退了八步。停住步子时身上仍旧气血翻涌,好不难受,嘴角更是渗出血来,显然受了内伤。
“魑魅运功调息,恨恨道:“你居然身负正界内力……你是什么人?”
来救人的正是皇上,他那一身的内功乃是无花无假的正界内力,浑厚浩大。若是平时比武换招,皇上或许会因为经验不及而处于下风。可这一对一的对掌,力强者胜,皇上练了三十多年的正界内力,正是深厚已极,一掌便败了魑魅。
皇上微微一笑:“姑娘好武功啊。你年纪轻轻内力修为居然有此造诣,当属不易。只可惜了自甘堕落,竟而伙同匪盗为非作歹,本人手下无法容情。”
言罢对惊魂未定的吕瑶琴道:“吕姑娘,你没事……”
话还没说完,吕瑶琴已经跑过来,飞身扑进了皇上的怀里。害怕的身上竟在发抖。
皇上本觉不妥,但是温香软玉在怀,又是刚英雄救美之后,也无妨享受一下英雄的待遇。只是轻拍玉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没事。有我在,没人能害你。”吕瑶琴浑身颤抖,似是怕的极了。皇上只好一再宽慰,她才止住颤抖。
安抚了吕瑶琴,皇上看向魑魅:“你还有何话说?”
“胜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