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全是阿姓。
魑魅就来自于其中一个距离中土最近的国家。她的血脉纯正高贵,就如同她饲养野兽的手法一般,得自于南疆皇室的真传。
南疆自古就多珍奇异兽,三代前的中土皇帝曾有过大举南征之举动,动员十万甲兵,尽起手下包含了白王七冠在内的精锐,却屡屡败在南疆人异想天开,从未见过的兽兵之下。南疆人爱养奇珍异兽不但是南疆皇族,就连街上所见的老人小孩里面也能寻到驯兽高手。后来甚至可以将爱好转化为技能,不可不说这也是爱到了极致。
因此自来中土最头疼的,便是南疆军士那上场便是猩象巨兽的奇异军阵。尤其是象兵,能转瞬摧毁中土人作战已经习惯的种种优劣情势,摧枯拉朽,一举破敌。再有一二名将坐镇,登时便是牢不可破,无人能敌。
如今南疆诸国大部分已经臣服中土,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数十年前,中土出了两个鬼神震惊的异才,那两人一文一武的出现,大大改变了中土的气运。但即使是天降异才如那两人,也未能直接摧毁南疆的兽兵,而是用的智术,以离间计挑拨了南疆诸国的关系,才让中土从中获利,从而令南夷臣服。
可这无损南疆自古传下,天下无双的驱兽为兵的战术。
即使在南疆最严苛的标准来看,魑魅的驯兽术也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一个驯兽师,能训的三头巨兽听话臣服,已经算是满师。如果能同时驾驭六头巨兽,已经是一流的人物了。同时驾驭十头的驯兽师,那就是南疆军队里的香饽饽,人人抢着要的人物。
魑魅却是一声令下,四十余头——还不是南疆人惯于饲养的大象猩猩,而是北疆才有,南疆人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的黑熊——群起而上,自成军队进攻。这是何等的修为,即使放眼南疆,能有这般异术的能人也绝不会超过五个,遑论魑魅仍然年轻。
魑魅这一身出神入化的驯兽术是从小费尽了千辛万苦,不畏群兽,以近乎自杀的方式在北疆狼群里逐步磨炼出来的。又加上后来习得上乘心识异术,每日以声音、气味等手段成日催眠,方才有这样的效果。否则能将嗜血如北疆黑熊这般野兽,数量还要数以十计,指挥的如臂使指,与士兵无异,岂能是普通驯兽师所能为之?
但是就是这样的她,花费偌大心力养了十年的凶猛黑熊……却在一个人的面前像是被狼群追赶的小绵羊般跑走——不,用跑走还是客气了,简直是仓皇狂奔。
这到底是……
“你用了什么手段!中原蛮子!”
魑魅怒道:“你身上有什么毒药!吓走了我的熊宝宝。”
这倒是一个合理的推断,只是魑魅说完自己也不大相信。她自己就是用气味来驯兽的行家,嗅觉经过特殊强化,可说比野兽还要灵敏。她自己都闻不到的气味,黑熊们自然也闻不到。
明非真摆摆手:“我不是说了,动物,不喜欢我么?”
魑魅想了想,仍是冷静地推断道:“莫非你……曾经吃过什么凶猛的野兽?又或者是……上古的异兽?以至于体气有异,百兽趋避。”
明非真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然而眼睛里却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奇妙的神情。
那不是惊讶,也不是轻蔑,而是一种……近似于赞赏的神情。仿佛是大人见了小孩做了一件好事,并非是因为这件事有什么了不起,而是孩子有了进步,才要给出的一个赞美。
这不像是敌人该有的神情,也不像是个敌人中一个小卒该有神情,甚至不像是他外表般的是个青年人。
简直就像是……
他站在远远的高处,俯瞰着自己一般……与主子一样,不,比主子还要深不可测……
魑魅感到身上有一种极度缓慢而寒冷的特殊空气在逐渐合拢包围,一步一步缓慢的吞噬掉她的怒火,钻裂她的自信,挖出几分她不愿承认的恐惧来。
明非真缓慢地道:“我小时候……吃过一头异兽。后来又在雪山,吃过一些蜘蛛。也许这是原因?”
?明非真的眼神忽然变的清澈如水,与刚才流露的神态无一分相似。魑魅却已经不敢再将他视为常人。
皇上同样也被这个景象惊的目瞪口呆,然而一朝帝王,大局观到底是比旁人来的强。冷笑一声:“魑魅,你到底也是道上的成名人物,既然与人赌赛,总不会不守诺言吧?”
实际上魑魅唯一所持也不过是黑熊兵的凶猛,少了她那些黑熊宝宝,她也没有本钱继续跟朝廷武士周旋。对方既无阻碍,以她与皇上之间内功修为上的差距,就算她轻功高明,能躲的一时,论耐力却总是赢不了的。
皇上这一问,不过锦上添花,其实大局早在黑熊兵逃走的时候定下了。
魑魅却没回答问题,而是呆呆地怔着,仿佛魔障了一般,好半天,才说出:“我一开始没注意细看……莫非你就是夜罗堡使者,那姓钟的明公子?”
这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带到了明非真的身上,明非真只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