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秀丽,而登高揽胜却更有一番开阔。在那天涯峰上由上观下,可俯瞰杭州全境。一眼望去,平湖千峰不绝,一碧万顷无际。凝望之下,可见翠屏碧湖,水光如镜,云映万象,烟波浩渺,歌舫渔舟穿梭不止。水光如映带飘摆,环绕古城,青瓦鳞次,竹木云蓊,堪称奇景。此为外人所不知,夜罗堡主独享之美。
——摘自黑白鉴,杭州夜罗堡览志。
一行人行上夜罗山,面对美景环绕,益发显得行色匆匆。这些人人数当在百人之众,从衣着品貌气质来区分,起码来自于七八个不同的门派。若有人能认出这些人来,怕不要大惊失色。毕竟杭州武林之中,最有名望最有地位的武林人士,几乎都到了此地。
杭州武林近年来风调雨顺,甚至没受到魔教消散的影响,一直稳如磐石。江湖势力在此发展的十分稳固,武林大豪多是做生意起家,与杭州当地的百姓关系良好。若有邪派来犯,杭州当地的武林人士便收下百姓彩礼,出手逐之。隐有百姓民团的默契。其中做的最好的便是号称杭州七侠的七个门派。这七个门派可谓执掌杭州武林牛耳,除了夜罗堡与梧桐金雨轩,杭州便数着他们了。如今竟然尽数到齐,可见此行非比寻常。
杭州七侠的身后,尚有一伙年轻人,他们不急不缓,笑嘻嘻地走在最后。人皆佩剑,笑容偶尔透出几分狠厉来,跟着前面的七侠,隐隐有种狼驱羊群的奇妙既视感。
然而尽管以他们杭州七侠的名气,行至此地仍是没人认得出来。江湖中人若有正事堂堂正正行路,寻常会遣门人竖起旗帜,打亮招牌走在最前头,谓之开路。是给江湖同道通一声声气,免得有不必要的误会。无论正邪门派,一体奉行。
此际却是没有人做这样的事,皆因他们来到的地方便是这样的地方。
夜罗堡有夜罗堡的规矩,山前便有‘见者逐、言者逐、扰者逐’,九个大字写就。
此乃夜罗堡主定下的规矩,外来的武林人士入夜罗山不允许声张,不允许打着自家门号,不允许管夜罗山里发生的事。这一条若做不到,便不能入夜罗山一步。规矩是够古怪的,只是这种门派规矩自来有之,谁也不以为意。
自来江湖门派之内,便如同划地为王,连朝廷也管不着山门内发生的事。
像是武当山腰便有解剑石,昆仑也有息争亭,少林更有所谓山门卸甲。都是要来客卸下武装的规矩。这夜罗堡的规矩虽然怪,但殊途同归,都是保护自己门派的一种手段,来者既是武林中人,自然能明白个中缘由。
众人走了半天曲折蜿蜒的山路,终于到了夜罗堡前,那大门前两块石碑矗立,又写得有字。
这两块石碑上面裂纹无数,应该是久远之物。同时也附庸风雅的留着石刻,该是夜罗堡主不知何时书兴大发,在石碑上大书特书,只见左边的石碑上有二字——‘哟呵’,右边同时也有二字——‘啊哈’,笔走龙蛇,竟是第一流的书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
麒麟卫副统领谢独谪,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神月教一战,麒麟卫望重武林,声名远播,麒麟卫暗中派人驻扎各地尽力维持各地武林的稳定。得知杭州将有大事发生,便派了这个副统领来居中调解。
谢独谪本也不想来,但此事兹事体大,涉及的人……他看了背后那些兀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们一眼,心里老大不痛快。若非他们,谢独谪也不会来这破地方了。自打进入这夜罗山,谢独谪背后的冷汗就没停下来过。
他刚才一进山门,迎面走过来几个谈笑风生,金发碧眼的洋人,看那打扮该是西域人,可是偶一瞥得,那些人的臂上竟然有魔教的刺青!为何麒麟卫偏寻不着的魔教徒会来这里?!
莫非此地窝藏着魔教教众,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刚喜的抓耳挠腮,忽又见得流泉飞瀑之旁几个小孩子笑嘻嘻地耍着剑法。小孩练剑剑法不甚高明,其余人也就没有细看。可是谢独谪乃是麒麟卫副统领,这半年来麒麟卫逐渐取代六扇门在江湖中抓捕要犯,他脑子里可是记得一整本的九州通缉要犯全纪录。
那个在看着小孩练剑的汉子,左面上刺青,足蹬蛇头靴,腰缠碧绿青蛇剑,那是邪派中有名的高手六阴游蛇剑常碧挽啊!这人不是前几年进了大牢,据说死牢里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在这?!
再往山上走,这夜罗山里竟似乎是个小城镇,房屋建的四处都是,沿着山往上走,见到的居民竟然不下数千人。而谢副统领见到的朝廷通缉要犯的数字……有四位数。一开始的欢喜变成了胆寒,之后越看越是触目惊心,背后冷汗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以他的修为竟然有这种汗湿重衣的事发生,足见心中慌乱。
这夜罗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谢独谪在这里看到了无数以为早已死去的邪派高手,正派退隐人物,连魔教教众和杀联的杀手都有,这些人随便抓几个送回去,谢大人从此就官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