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会夸人呐。奴家已嫁为人妻,这‘姑娘’二字,如何敢当?”
于这一层,凌青书早于夜罗堡便已经想得清清楚楚,包括这美人和他那该死的堡主相公的凄惨下场。如今在明非真手底吃了亏,这恨意只有更为深沉。他面上却丝毫不露半分狠意,尤自微笑。
“只是个称呼罢了。明夫人……”
话说到半截,明素问却偏偏小脑袋,摇着一头浓发截断他道。
“我也姓明,不必叫我明夫人了。还是姑娘好听,莫得将我叫得老了,你说是不是?”
银铃般的声音语带不满,语尾轻扬,竟有几分黏意,虽是无心使媚,却撩人心弦。
“是极,是极。明姑娘有礼。”
不愿自称妇人,足见此女并非三贞九烈。加上她在大殿之上邀宠的举动,更不像是正妻所为。再花些心思,说不定还能哄得这女子自荐枕席,那是自强迫欺凌之外的另一种**,凌青书如何不喜。
“不知道明姑娘要跟在下谈些什么?”
明素问笑眯眯地道:“奴家还道你是个明白人,原来并不是很懂规矩。”
凌青书微笑道:“凌某如何慢待姑娘了?”
“喏。”
年轻的绝色丽人伸出一条雪白的细嫩手臂,难以想象刚才那般激烈的剑斗,竟然是来自于这样纤细的手。她遥遥指着那六名公子,和谢独谪等人。
“你们人多势众,又扣押了这么多的人质。交易总要讲求公平公正不是?要与本姑娘谈交易,似乎不妥。”
本来提出交易的就是她,却似乎像是凌青书求她来着。但不知怎地,凌青书竟硬不下心肠口出污言秽语,怕玷污这玉一般的美人。
凌青书皱眉认真道:“交易归交易,与这些人何干?这些人是凌某亲自降服的俘虏,岂能姑娘说放就放。”
明素问掩嘴娇笑道:“你自己似乎不久之前也只是我夜罗堡的俘虏罢了,这么快便忘本了?”
凌青书面色倏变,怒气勃发,明知这是激将法,要是心志不坚,说不定还要被这女子趁虚而入。即使想到了这一点仍是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他想了一想,勉强保持风度地一笑。
“姑娘如此说,无非是要赚我放了这几个朝廷鹰犬,本公子向来大方,舍了这些狗官又如何?愣着做什么,还不放人。”
当真一个不留的扔到一旁,虽然一个也没有恢复活动能力,却是当真全部扔到了一旁。谢独谪武功高强,得这一会儿的喘息,自己便能解开穴道。
凌青书如此大方的表现却完全没有出乎明素问的意料之外。别说是他白王七冠之后,光凭他姐姐是皇后,他国舅爷的身份在,这些隶属朝廷的麒麟卫士就不敢对他进行报复。要是凌青书已经下手杀了几人,谢独谪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此时却是明知道此人人面兽心,事后绝不会放过自己,却无法提前发作,心下不禁悲凉。
明素问故做惊讶状:“你倒是乖觉,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不知道让你去死,会不会如此贴服。”
“姑娘何必说这等话来消遣凌某。凌某人不是个大度的人,如此做全是冲着姑娘的面子。现在明姑娘可以告诉在下,为何要放走这些朝廷鹰犬了吧?”
“我想放走他们,你很难理解吗?”
“自然。夜罗堡里面的秘密,明眼人一眼便看了出来。姑娘那位夫君可说是江南第一惹祸的人才,这位谢大人一旦回到朝廷,大军指日可至。这种朝廷鹰犬,姑娘何必要救?”
明素问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像足了听学生背书的私塾先生,若是加上一句孺子可教,便是活生生一个美人教师。
“这话倒是不错。错的是说话的人。乃是佣仆本分。舍肉逐猎的,那才叫做鹰犬。这普天下还没有第二个门派能比白王七冠更适合这朝廷鹰犬四个字。你这话若教外人,不定要笑掉大牙啦。”
好一张利口。
凌青书便是爱她这般明媚灵黠,微微带着衅意的微扬嘴角,仍是风情万种,却较之温顺可人更能勾出男人的欲望。凌青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人已经按照姑娘的意思放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我不习惯有人在旁吵耳。”
明素问轻摇浓发,从怀中取出一只象牙小梳,旁若无人地开始轻轻梳理长发。举止优雅好看,于此一触即发的情况下竟也丝毫不觉扞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公子不满地哇哇大叫起来。
“还要我们走开不成!”
“你有什么花样要耍!我们七人一条心,你休想我们离开趁机对付凌大哥。”
那受伤本来惨重的回风刀狠笑道:“小**死了老公成了小寡妇,想找我们凌大哥慰藉慰藉,也用不着使开我们。我们不但能呐喊助威,必要时候还能替补……”
话都没说话便惨叫了一声,口中一截鲜血飙出,落在地上,还能看到刚才在乱嚼的舌根子依旧鲜活地跳动了几下,依稀能辨出刚才在那回风刀公子口中舌绽莲花的模样。
明素问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