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地就从二楼一路往上擦桌子去了。
明非真仍自叫嚷:“厨房那边我也有点担心,那个谁,张大厨你过来我瞧瞧……”
“没完啦?”
夷忘忧喝止道:“钟公子,刚才还侃侃而谈,大论医道,说的夷某也心服口服。现下这般做派,不会是色厉内荏,不敢说话吧?”
明非真抹一抹额头冷汗。
“我是为了阁下的朋友着想。不想场面太难看,加些音乐助兴。既然洛公子见疑,我何惧之有。”
踏上一步,迎向那钱老爷。
“钱老爷你好啊。”
钱老爷看了明非真一眼,背起了手,淡淡地道:“就这一下,就能说你不是钟老爷的爱子。年前我才跟钟老爷见过,彼此兄弟相称,你如是钟门之后,怎能没有听说过老夫。而且见了面怎么不称钱二叔。”
第一步就犯了错,夷忘忧和其余人怀疑的目光如飞刀刺来。
好在的是明非真脸皮够厚,居然不动声色,摇头笑道。
“这位钱老爷,你自称是家父的知交好友。但家父相交满天下,每一天都有众多的‘知交好友’找他。我如果一个个的都叫叔,这一大家子亲戚,你替我来养么?”
钱老板老脸一红。他与钟花流是同行,开的买卖也多,但与花名在外的钟老爷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他跟钟花流在酒过三巡之后,也的确是你一个‘钟老哥’,我一个‘钱老弟’的相互称呼,叫的热烈。然而说到深情厚谊那是绝对没有的。相互之间过节还不少。被明非真这么一说,等若是当面戳破,反被人将了一军。
“你!!后生小辈,好生无礼!出口竟如此张狂!我们洛阳人压根就没人听说过钟老爷还有个小儿子,你是打哪冒出来冒认的!”
“你们没听说过次子,那请问你们又有谁听到提过我钟家长子呢?”
钟凝的名气那就大了。而且还是那种绝对不想提到的名气,因此钟家里面,长子这事是不许提的。
钱老爷自然知道这点,鼓起眼睛道。
“巧言舌辩!!你这是无理取闹!”
“慢来慢来。钱老板生什么气啊,莫非我说您来骗吃骗喝还说中了么?说中了也不要紧。我钟家家大业大,每年来几个招摇撞骗混饭吃的人,总是三五十个馒头的赏。这叫还富于民嘛。”
邪派中人之间就有人邪恶的笑道:“怕不是该叫不义之财难久享”引起嘿哈怪笑,一阵波澜。
钱老板怒道:“你空口无凭,就敢说自己是钟家人。老夫今日不教训你,便不姓钱!”
明非真不予理会:“钱老板原来是……同行,嗯……不知道开的是哪里堂口?”
钱老板甩了他一脸的怒气。
“就着蚕湖镇,也开有一家兰心舍。”说着双眼睨了台上几名舞姬一眼,“便是她们原本在的兰心舍。”
还道为何怒气冲冲,原来是被挖了墙角。
这几天龙在天四处挖人,几乎是将蚕湖镇有点名气的歌姬舞伎都挖遍了。不单是舞姬歌姬,其余各种人才也没跑得了,人称‘见龙就挖’。只是没想到这一挖居然挖到了这死胖子的脚上。
“原来是这样。想来钱老板来此,是找茬居多,叙旧之言,只是说说而已。”
明非真摇摇折扇:“只是,哈哈哈,你要证明我不是我爹生的。不知道要如何个证明法。家父不在此间,你说我空口无凭,你自己何尝不是黄口白牙。要说证据,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谁知道这钱老板居然冷笑一声,信心十足。
“要什么证据?说几句话,自己救露了底了。”
“这会连证据都不要了?”
“少夹枪带棒,这般贫嘴。哼,我便告诉你,要试验你是否钟家人,原有个极便捷的法子。你敢不敢试一试?”
明非真心里打突,心道:不会是千里之外滴血认亲吧?我就是给你血,你还能有钟花流的血在手里?
“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钱老板冷笑道:“阁下号称是我花国前辈中的前辈,钟花流先生次子,想来对我风月门道是十足的内行人了?”
明非真呃了一声,钱老板抢白道:“我便考较考较你这风月门中的各种门道,你若是回答的上来,那便老夫就心悦诚服!”
明非真顿时傻了。
居然要考他青楼里面的门道?
所谓是隔行隔座山,饶是你英雄盖世,武功绝顶,甚至是文采出众,状元之才,对这风月门中事,那也不见得能说中一二。何况要考较的人,对方可是自身开着青楼的大行家。
明非真擦擦汗道:“不是……这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种话不大好吧……”
钱老板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请听题!”
钱老板深吸一口气,问道:“南京第一楼?”
明非真张口就答:“秦淮天香苑。”
这一来一去如同一个人说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钱老板一惊,赶紧道:“绿影坠楼坊?”
“老城金谷园。”
“若要人不知?”
“夜半爬树枝。”
“一枝红杏出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