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再订终生。所以对着她,我总像是在照顾可爱的妹妹,并没生出过什么非分之想。
我对她的感情大概有超过一半是兄妹之情,两分是师徒情谊,只有剩余三分才涉及到男女之情。
当我知道她不辞劳苦的去寻我的时候,我深受感动。我想过重新提亲,不辜负她的情深。
然而,如果仅仅是为了感动而决定娶她。这样对她真的公平吗?
我真的有足够喜欢她到可以为她负责吗?
我考虑着这些问题。
脑袋里忽然都是她的影子。
从认识玉丫头开始,直到刚跟她吃完豆花,片段零零落落地闪过。
过去不曾留心的画面一再回溯,我从未想过,原来我记得那么多关于她的事情。想着想着,一切却又模糊了不少。
脑海里,忽然只剩下,那个跟在我背后,唯独见了我会笑,甜甜叫着‘明家哥哥’的少女。
心底怦然跳动。
这一下跳动令沉思的我猝然惊醒。
忽然对自己对玉丫头的感情分析产生了动摇。
我真的只是当她是妹子而已?
夏儿也叫我哥,也是我妹子,为何我却从来不会这样?
这种心跳,我并不陌生。
十多年前,我有过一次。之后对小师姨,也有过。
如今却是因为玉丫头。
脑海中思绪越趋复杂。
她说她找我是想跟我说一些事,她想跟我说些什么?
耳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有人正朝我这里走来。这脚步声很容易认,居然是玉丫头在走来。
她不是回去了吗?
不等我去想及这件事,那个问题,又回到了面前。
我现在,该与她重逢了吗?
我微微有些错乱,低头一看,望到了手里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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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鸢重新回到酒楼,龙凤店生意火爆,那间房一个转身便已不是她的了。
她不得已只好自己问人。
玉飞鸢打听消息的本领经过梧桐金雨轩以至于整个杭州武林的认证,程度是绝望的低。且不说她一开口便把自己的目的和来历说的清清楚楚,对方不用套话都能知道她是谁。就连问题本身也不大会筹措安排,以至于对方答非所问。
玉代掌门这回一直在问对方有没有见到明非真,是一个白发的青年。因此在一楼大厅没少得些模棱两可,甚至是听不懂的古怪回答。只是那些风言风语才出口,便被人悄悄喁语‘这是杭州‘金玉飞鸢’,吓得胆战心惊。梧桐金雨轩的修行最为出名,乃是灭魔。可谓是这些黑道中人的克星。若不是当真不知道明非真是谁,早就抓来上供。
玉飞鸢并不气馁,继续往楼上走,迎面看见一个模样俏丽难言的少女,心生好感,便叫住了她。
少女回头瞧见她却是大吃一惊。
“你、你是玉女侠?”
“本座正是玉飞鸢。”
她口称本座,却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作威作福的大人物派头。苏晓莫名其妙,只觉是个怪人。
“您叫我做什么?”
玉飞鸢知道这少女是龙凤店的人,多半是明非真朋友,便微笑道。
“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明非真?”
苏晓听完,面色便不好看了。
苏晓本来在为玉飞鸢和明非真的婚事不高兴,这倒好,连本人都亲自过来了。
“你们不是要成亲了么?你不知道老公在哪么?”
玉飞鸢一怔道:“我们没有要成亲。”
“你师妹的回信我都瞧见了,怎么没有!”
玉飞鸢摇头道:“那是误会。我还没见到人,这件事不作数的。”
苏晓转了转眼珠:“那你见到了人,便要作数了?”
“我也不知。但我真的想见到他,你若知道,请告诉我他回来了吗?”
苏晓沉默一瞬,便道。
“明大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不知道。”
说完转身就走,玉飞鸢从苏晓脸上看到的表情察觉不对,跟上去道。
“请你等等,能否告诉我他还没回来吗?”
——真烦人!就不告诉你!
苏晓赌气走开一段距离,想着:这么做好吗?这人是他的未婚妻,我也要叫一声嫂子。
但一想到这个称呼,便觉有哪里不舒服。
狠下心走远,却又想到了平时明非真待自己的各样好。不但教自己武功文才,还教自己破案寻宝,行走江湖的秘诀。
苏晓不由得反思。
——明大哥……说不定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脚不自觉地站住了,苏晓反复思索,最终还是缓缓举手,指着楼上的雅间道。
“……他在楼上,就是那间。”
玉飞鸢笑逐颜开,她以为明非真出门去,要等上好一会儿才有可能相见,熟料竟已在酒楼之中。
她喜孜孜地道。
“小妹妹,谢谢你。”
说罢大踏步上楼去了。
苏晓刚要答应,差点从楼上摔下去,叫道:“诶等等!我是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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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鸢快步往三楼移步。
飞鸢白足踏的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可怕声响,玉飞鸢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六年,已经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