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这般娴熟。
然后我把房间里的活动迹象迅速收一收,刚把一床棉被塞进柜子,魑魅就在这时进来了。
她不知道因何事心神大乱,根本没注意到我在后面,一进来就是刷刷四剑,但没一剑击中老大。虽然我能随时出手相救,可是老大躺在床上明知有危险却还能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乱,这份镇定自若的功夫当真是大异寻常。不但是跟武功有关,跟她的心性修养也大有关系。
趁着她哭的时候我把东西都收好了,然后才跟魑魅搭话。
魑魅接了我的手帕居然还不知道身边有人,半晌才惊叫道。
“钟凝!你不声不吭站在这干嘛?吓死人么!”
我尴尬道:“小人一直在门背后站着呢,您一进屋就顾着呃,您自己的事,是以没瞧见小人。”
魑魅雪白的俏脸红透了。她心神确是激动之极,否则也不会连我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还失仪痛哭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
魑魅到底是知道自己失仪,故作冷淡道:“刚才你什么也没瞧见,听到了吗?”
“是,小人来的晚。刚一进门您已经在这,什么也没看见。”
“算你识相。你又在这干什么?”
她似乎想到我若是‘在这做些什么’,那必然不能是‘刚进门’,只是这中间的矛盾又不得不避而不谈。脸上又是一红,补充道。
“你来这做什么?”
“小人打听到一些消息,特来汇报。朝廷那些人约了昆仑掌门正月十三决斗,刚定下决斗场地,就在镇郊十里的一片空地。双方秣兵历马,似乎都在准备决斗了。”
“原来如此,也真巧……”
她心情放松了些,又低头幽幽叹道。
“世间事,虚拟万状,较海浪还难以捉摸。”
我摇头惋惜道:“唉,世事无常,谁想的到啊。”语中的悲苦直似是个倾家荡产无家可归的人。听得魑魅似乎颇带同情地看着我。
同情个屁啊!
要不是你个龟孙突然回来,我能把自己输给六扇门十多年么!这下好了,我本来贪六扇门福利好才进来的,这回连工钱都赔了!
我语气悲苦,似乎引起魑魅心事,她眼圈居然又是一红。
我不知道她究竟何事烦恼,但想到她被我重伤那日,阿不勒斯不闻不问的模样。该是与阿不勒斯有关,我试探性地说道。
“您若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对小人说说?”
魑魅猛地瞪我一眼。
“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问本座这些话来?再聒噪一句,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
我露出无奈的笑容。
“小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是不是能帮上点忙。”
魑魅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能帮的了我?”
我仍是有气无力,云淡风轻地道。
“魑魅大人您虽然位居高位,可是您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老朽今年七十二岁,年龄到底是大得多,做您曾祖父也尽够了。世间百态,到底是尝过一些。人心中有事,不能一味憋着。您将老朽当块石头,当棵大树,将烦恼说一说。心里便好受多了。”
魑魅颇为动摇,不知道是否要说,嘴唇动了一动便住口不言。
我淡淡笑了笑,往远处一张凳子上坐下,自己说道。
“唉,年纪大了,也不中用了。站了一会便腰酸背痛。”接着从背囊里取出一块布来,对着屋子里那盏小灯开始织衣服,“今日可还要做件冬衣,哎哟,这老眼昏花的,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言下旁若无人,似乎屋子里就我一个。
魑魅看到我这番做作举动,便理解了我的意思。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是充耳不闻,绝不会告诉他人,便似没有听见一般。她心绪不宁地看着我又看看外面,过了一会儿,突然道。
“主人……原本不是那个样子的……”
我心中乐开了花。
这小丫头片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床上一直装死连面对偷袭都没反应的老大忽然睁眼,她微微眯着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那眼神分明在说:好你个明非真啊,一阵子不见你拐骗小姑娘的本事都登峰造极了啊。
我没分辨处,魑魅便开始对我说起心事。多是在说阿不勒斯近来性情大变,行事怪诞,对她的态度已不只是冷漠,甚至是视若无睹。多是关于她自己与阿不勒斯的情感上的问题,却没涉及鬼蜮中的机密。显然她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这等姑娘心事本来再怎么也不该宣诸于口。只是一来她当我是个老人家,二来又是心中悲苦已极,这些话估计早就憋在心中无处宣泄。
她本来是番邦女子,要比中原姑娘大胆的多。这话匣子一开便再没合上,越说越远,连从前阿不勒斯如何对她好,怎么追求她,两个人怎么心心相印我都听了大概齐。
阿不勒斯啊阿不勒斯,你也太对不起你老婆了。
而且魑魅啊魑魅,你也太傻了点,你要是知道沈老大现在也在听着你估计就要找个洞钻了。
魑魅却不知道我脑袋里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