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传奇。以深厚内力催发奇力,一切奇毒怪症皆能延缓。只需有此刃在手,洛夫人便有大把时光去寻找合适的治疗手段,未必便真的无救。
洛名对夫人钟爱之甚,那时便算将洛剑山庄换了他也愿意。可惜的是在他整装出发北疆之日,夫人便不治而逝。连最后说一句话也不可得。洛家哀声四起,向来不惯与外人说起心事的孤傲天剑,不声不响地在炼神铸鼎密室之中待了十日十夜,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柄精致细剑。洛庄主不言不语,将此剑安置于剑心小筑内。在被长子亡故后遗留那柄剑取代前,洛名与这柄剑日夜相对,自此封炉不再言铸剑之事。甚至是洛家之事也理会得不多。
多半是自那时候起,天剑的心就被挖空了大半。一切雄心霸图也就此淡了。若非义子绿王上门来求,天剑退隐江湖的日子将会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到的早。
因此要是不算洛名手中这柄帝垣龙屠,沈伊人从毒王密室之中取出的‘逾静’,该是洛名此生的封炉之作。
洛名双目泛红,‘逾静’突如其来的出现,似乎撼动了混沌之中的心识。令他的语气,终于变得像人一些。
“把……逾静还我!”
洛名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同投石器中发射的弹丸般飞出,充满了十足的破坏力。动作之快沈伊人甚至难以反应,只觉眼前一层幽深静谧的蓝芒耀起,‘轰’地一声,伴随着惨叫,洛名已经被弹回了原地。
这时候沈伊人方才注意到身前伫立着的北疆大汉,正缓缓收回向前伸出着的铁拳。适才那一刹那的交锋,她全然看不清楚。
耳畔又有怒吼响起,洛名自灰尘之中翻起,浑身功劲鼓涨,竟然全未受伤。他剧烈喘息,以双足一手撑地,其形若兽,实难分辨在那剑的影响下他究竟还余下几分人形。
“逾静……逾静……”
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甚至是眼前足可杀死自己的强绝对手,眼中就只有那柄以妻子小名名之的剑。
狂吼一声,以比刚才更为嚣猛凶狂的势头疯了般的冲了过去。
在结合了烛照幽荧的鬼神力场之前,一切都是枉然。阿不勒斯以鬼神经锁住了洛名的行动。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与上次不同。
——力道竟然又强了三分,内力的增强势头怎能强猛若斯。
直到目睹了那柄已经血龙纹已然填满八成的龙首巨剑,满布血芒的凶剑,充斥着与洛名一般,不,甚至更为狞恶的气势。
——这力量的源头,竟然是这柄剑?
而更为惊人的还在后头,帝垣龙屠剑刃之上陡放赤色红光,隐隐能闻龙吟之音。在鬼神力场之中无法动弹的洛名似乎忽然获得了行动权限一般,身体虽然依旧无法动弹,唯独握着帝垣龙屠的右臂疾挥了起来。
沈伊人身处两个绝世高手之间,武功根本难以施展。在这个状况下一切的武功技巧都不管用。她下意识地随手拔出剑来,一剑往洛名刺去。
绽放着莽恶凶芒的帝垣龙屠仿佛巨龙恶口,往‘逾静’细长的剑身上猛地一口吞噬而下。这一剑不但内力远胜适才激战之时,剑上还带着如同烛照幽荧般的效果。阿不勒斯猝不及防下难以施救,哪怕他能一拳击毙洛名,也救不了将香消玉殒于龙口之下的沈伊人。
千钧一发之际,赤芒往侧面一偏,闻得洛名吼道:“……逾静……不可!”竟然是他自行阻止了帝垣龙屠,猛地砍在了地上。在此功劲聚于一击的时候猛然偏转,毋宁于自攒一击,登受内伤。
而沈伊人的一剑却没能停下,就那么一剑洞穿了洛名的胸口。
剑从洛名心口穿心而过的时候,世界仿佛静止了。
“……你……”
洛名的身躯从沈伊人的剑上缓缓滑落,带出一剑鲜血淋漓。
“这……”沈伊人看着剑身上的鲜血,宛如置身梦境,犹自不能相信。
“此人恶事作尽,轻饶不得。这人就交给我,你先去救他吧。”
阿不勒斯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才从这厮的心识秘术中醒来。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幻境。中者会不知年月地沉浸其中,外面一时三刻,梦中已经数年。光靠我自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苏醒。如果明兄也是中了同样的手法的话,没有人帮他,他是醒不来的。”
走出了数步的沈伊人,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洛名,心头忽起悸然。接着猛地向炼神铸鼎跑去。
阿不勒斯看着倒在了血泊之中的洛名。洛名心口受创,但他身上带着沧海猎鹿,多半死不了。
“洛名,我输给你一次,你放过了我。此刻你状态不全,我杀你不是好汉行径。然而你我之间仇深似海,却难言什么狗屁义理。我今日且只断你一手一脚。但我要杀你四子,毁你炼神铸鼎,引火烧了你洛剑山庄。你杀我鬼蜮千人,我便杀你洛家二千人。以命换命,你若要报仇,随时来找我。”
洛名身上幽芒顿起,将他牢牢困住,连手指头都动不来一下。只要阿不勒斯心念一动,力场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