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五载了。那时候才来洗刷污名,长史大人怕不是早已作为传说中的‘王爷背后的那个男人’而闻名京城。
熟料这么一说,赤王倒是憋个俊脸通红,斥责道。
“胡说什么呢!什、什么办喜酒?!本王得偿所愿的意思是说、是说……”
悄悄朝对面瞥了一眼,面色变得更红。
“……约她出来看场戏的意思。什么办喜酒,说的也太远了。”
长史大人听得一愣,没来由的感到很愤怒。连日送那么多东西,费那么大劲……
“……弄这么大阵仗,就看场戏?”
长史大人默然一会儿,才问。
“您就没多的想法?”
赤王吞吞吐沫,流露出渴望的神情:“要是行的话,看完戏能喝碗馄饨就完美了。”
长史大人现在不但很愤怒而且还想再啐他一口。
“不是你这算什么眼神!干嘛这么瞧不起本王!!”
“唉。”长史大人摇摇头,到一边坐在石头上,“赶紧打吧。打完该干嘛干嘛,老臣反正有事,您别叫我了。”拿出新的小折子,接着写‘老臣上有八十老母……’。
对面那边,明素问正扭扭腰,转转胳膊,做起了准备运动。跟在身边的两个姑娘没事做,也就跟着一块做起运动来。惹来无数吞唾声音。
兰可蓝转着肩说道:“姐姐你为什么答应跟他打?万一输了……”
绝色姑娘正压着腿,满不在乎地道:“输了就输了呗。”
她双腿修长,做这个动作尤其引人。害的初英华慌忙挡住,省得便宜了那些盯着看的臭男人。但她这一挡,只是换得无数如箭视线穿过,兼且不少落在她身上,很难说起到了什么作用。
“那这赌约……”
“什么赌约?”明素问一本正经,“咱们可是公门中人,朝廷不倡导赌博的你知不知道。”
兰可蓝:“……”
这是兰可蓝第一次看到有人无赖居然还可以无赖的这么理直气壮……
“反正我也好久没运动了,成天吃饭不打架,怕不是都要胖了。就当做练功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明素问抬起头来,淡然步出。心中想的盘算却是,在这里打发了这惹人烦的赤王,然后尽速出发跟非真汇合。
再看那头,赤王淡淡走来,问道:“准备好了么?”手中拿着那柄初见时带着的乌黑鲛鞘的长剑。他缓缓拔出,乌黑的剑身慢慢滑出鞘来,仿佛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剑出鞘之时荡人心魄,实非凡品。
“此剑名唤‘魑麟’,乃我李家家传宝剑。你用什么兵器?”
明素问晃晃一双玉手:“在这了。”
赤王沉下脸来:“我岂能以利剑战你空手。”回手一削,截断一根竹枝。长剑回鞘,抛与侍卫,赤王独持那根竹子。
“我便以此为武器。”
赤王一挥竹枝,浑身气势一变,虽只立身一站,却找不出丝毫破绽来。
明素问早知道他武功不错,却没想过他基本功会这般扎实浑厚。
“请进招。”
也不需要他说话,明素问一掌已至。她随手画个圆弧,便是浑然天成,似能自行养气。到了赤王身前掌势自成,对内力掌控计算的精细可谓让人吃惊。
然而赤王轻晃手腕,一剑直指对手娇嫩的掌心。他本来呆立不动,一动却是动若雷霆。这一剑自静止转为极速,浑身内力随剑势奔泄而出,非但剑法高明,可见内力修为也早已臻至收发由心的境界。
明素问反手以掌背拍在竹枝上,竹枝若陷涡流,竟被隔空扯走。本要趁机进击的绝色姑娘却忽然心觉不妙,撤掌旋身避开,那根被吸偏了的竹枝已劈在适才她所站之处。原来刚才二人看似掌剑过招,身周内力却已互拼了一次。明素问的掌力将赤王的剑带偏了少许,但赤王所修的内功却是遇强越强,若长江大河的奔流,竟返以更激烈的劲道砍去。
赤王一剑迫开了明素问,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静静道。
“你这是大罗山……绣月掌。”
他的眼中一片空澄,俊美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感情流露。但辨别招数之精细,却又透着一份罕有人及的上冷静。
明素问心中一凛。她平素贪玩惯了,为了不给大罗山惹麻烦。出手不露家门乃是习惯成自然之事。可绣月掌乃是内功,明素问适才也未运使掌法。赤王不过接了一招就能凭着心法认出来,不可谓之不是奇才。
——此人握剑的时候,竟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真不愧是……
“当心了!”
赤王手中竹枝随风轻挑,若刺若击,取的位置却是身周大穴。看似温雅攻势却端得凌厉。
既已被认了出来,明素问也乐得不隐瞒。诸般掌法纷至沓来。
掌影翩飞,竹枝生幻,忽刚忽柔,斗得极为激烈。事先双方的人一边以为只是个女捕快,一边想着不过是个傻王爷,都不知道对方主子竟然会如斯厉害,都是看傻了眼。
忽然赤王眸子寒光闪烁,身子急旋,竹枝之快超越眼力所能捕捉。
这一剑若羚羊挂角,剑的轨迹近乎无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