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用走。”
师父的声音从山壁上随风传回，接着明化语的身影忽然停下来。
他转过脸来，对着司马怀露齿笑道。
“你什么时候能自己爬回来，就算是你满师了。我还约了人打麻将，就这样啊。”
说罢他消失在了狂风怒号之中，只剩下小三子在风中凌乱。
第32章 31. 不见天日暗风疆
2018-07-26t12:31:14
司马怀在无风峡底的头一年，从未兴起过爬上峰顶的念头。
明化语飞一般的回到了峰顶之时，他呆然望着那欠揍的背影看了好久。然后蹲在地上悄悄啜泣，幼小的孤单身影在狂风呼啸之间颤抖，看的让人莫名心疼。
啜泣了好一会儿，那小小的声音忽然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
“切，果然回去了么？白哭一场。”
然后站起来抹抹鼻涕眼泪，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开始观察周围。
“这么说真的要自己回去了。这地方有没有吃的啊。”
迷惑烦恼的时间意外的短，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在风大的站不住脚的地面上搜索过一圈，当即放弃了学他那倒霉师父一样直接爬上铁栈道。
根据他视察的结果，以他目前举步维艰的内功和轻功抵抗狂风，大概会在攀到第三节左右就被风刮下来。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努力攀登，那么大约会在爬到第十五节左右的时候因为支撑不住而被风掀下来，啪叽一声拍成一团酱。
再打开师父留给他的包裹。
里面有一本书，在此地看不见东西也不知写着什么。但书写之人笔力甚健，从书页上隐约可摸出字形，隐约可摸出‘影掠’二字。但这书对现在没什么用处。只好放在一边，再摸摸，摸出一个大木碗，一个水囊，一个铁锅，还有个罐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尝了尝居然是盐。
——看来狗屎师父是铁了心让我在这里长住了……
常人面对这种境遇不免怨天尤人，放弃求生念头，但司马怀自幼长于大罗山所养成的特质帮了他一把。他直接放弃了一头热的追着师父回去，把握住了这一年之中风最弱的一天，一点时间都没有浪费，展开了更仔细的搜索。
他这仿佛是大罗山弟子的共通点。虽然程度不同，都有其大而化之的一面。但越是到危险境地，却越是能透露出他冷静精细的一面。
而司马怀与其他师兄弟所不同的特质也在面对绝境的时候得到了进一步的培育。跟二师兄的豪放、四师弟的呆萌、六师弟的死较真不同。小三子总是有条不紊，也是众师兄弟里最有条理的一个。
他能认清目前的绝境并且列出自己有可能存活下来的条件。
他总是能定出由大到小的目标并且一步一个脚印的完成。他首先就定了个小目标——回到峰顶，他要好好地整死那个狗屎师父！
为了达成这个小目标，小三子设了更多的小小目标。第一点就是要保证他能在此地活下来。
司马怀拼命以内功稳住脚步，花了几个时辰，才寻到一个洞窟，洞窟深处蓄着一个天然的水潭。确保了水源。水潭之中有几尾游鱼，只是潭水冰寒刺骨，不到万不得已，也无须冒险下水。而这洞窟并不能说安全。因为这洞窟除了一脉相承着外部的漆黑一片，更要命的地方是风亦能进，今日已觉难以禁受，要是风比今日更强，甚至像是那狗屎师父说的八风汇聚之时，怕不是生生要死在此处。
小三子先尝了一小口潭水，确认可饮用无异常之后才再多喝了几口，装了满满一水囊的水。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出洞窟。
一直到了该是晚上的时候，风比白昼时更为嚣狂。司马怀才终于找到一个风不能至的小洞穴。里面罕见的居然发现了兽骨，证明至少这里曾是兽穴。野兽既然能住，那么体型小得多的他也能在此安居。
只是他仍然面临着一个绝大的问题。那野兽成了白骨都没能脱离此地，证明了一件事。此处有水没粮，就算他冒险入那寒潭，一旦水潭里的游鱼吃光，他还是早晚要死。
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一天一夜他疲倦极了，已经不想离开不受风扰的此地。这里的位置正好不受风吹，只是能听到洞外风声萧杀，如狼夜啸，可怖异常。
小小的司马怀伸手抹了抹眼睛，擦去一丝液光，沉默了好久，才忽然道。
“不是早知道会这样了么……哭什么，没出息。”
然后拖着疲倦的身躯，抵抗着寒风继续搜寻，到了风越来越强，他在强风之中连呼吸也难以办到的时候，不得已只好作罢，先回兽穴。盖着包袱布，运着内功睡了几个时辰。
第二天起来，明显感觉到了风势之大远超昨日。司马怀每走一步都需要气沉丹田，谨慎小心，否则一个错步便要吹回原地。若非是他早就练过数年的上乘内功，恐怕半步都踏不出去就要被吹的老远。
此后他喝了四五天的水，一直在谷底缓慢摸索。实在饿得受不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