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行领悟呼吸方式,且他这慢悠悠的性子能适应谷底随时有可能丧生,又寂寞得能让人发疯的生活,这门神功也不能如此易学。
因此他能进展神速,环境、天赋、机遇、性格,稍微差一些都不行,可说是天授。
当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已经在谷底待了足足四年之久。
此时《影掠经》中的轻功已让他练得七七八八。剩下最后一重未能照办,其余身法施展起来均是无虞。此时他若想登顶,只需要等待那风势最弱的一日启程,定能成功。此时的他早非吴下阿蒙,在无风峡底已是来去自如。原本的外功内功俱随《影掠经》大成而突飞猛进。
纵然是在那最可怕的八风汇聚之日,以他如今的内力修为,也能如常练功。换作内力稍差者,稍有不慎便为狂暴的风音所乘,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而司马怀也计算过了,若是十拿九稳,半点不冒险地爬,他有九成把握能在三日之间登顶,回到大罗山。
但这本该令他欣喜若狂的念头却没有维持多久。
他看着山壁上的铁栈道,想着自己离开时的身影。却无法避免的,跟另一个四年前也是从此处离开的人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司马怀所计算的三天是最保守的估计,但纵然他爬的再快,也需要二日半的时间才能到顶。
而当日离开那人却是踏步如飞,不多会便没入山岩怪石之中。现在的司马怀武功大进,轻功与武林之中的一流好手相比也毫不逊色,眼光自然不能跟刚入峡谷时相比。所以他看到了实力上的差距。
当日他的狗屎师父走的时候,山间掠步的身影,不仅仅是他所远不可及,更像是一个答案。一个他苦求了许久也没得出的答案。
司马怀翻着《影掠经》的最后一页,心中久久不能排遣那股愁绪。
这本秘籍的书写方式也是个问题。
措辞优美,阐释简单,就连举例说明的方式也常常是藏机锋于只言片语之中。既不让他过于轻松得到答案而放弃思考,却也不是生涩的难以理解。
这实在不太像是出自一个百岁老人的手笔。更像是某个早已学会《影掠经》,又对他的性格了解的十足之人,嚼碎了掰烂了喂到他的嘴边。
年已十六的司马怀,此时才知道自下谷来,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自这天起,司马怀再也没望过那通往归途的栈道一眼,尽管如此,那自栈道离开之人的身影,却未有一刻从脑海里消失。
他捧着最后那页经书成日成夜地思寻。
过去他所修行的轻功只有理论却无实践机会。而无风峡中的狂风,却是他实践的良机。
自此,他凭着《影掠经》中学来的绝顶轻功,再不居于洞窟,而是坦坦荡荡的在狂风之中生活,哪怕是八风汇聚之日。
当司马怀踏上峰顶,回到大罗山的时候,他已经在无风峡底待了八年之久。十二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二十岁的青年了。
第34章 33. 提壶山阴醉梦羞
2018-07-29t02:33:37
司马怀一直没能忘记重新回到大罗山的那一天。
他在谷底待了八年。等到了第九个无风峡风势最弱的一天。这一天,他忽然将之前苦心收集的人参灵芝之类的藏货毫不吝啬地拿出来一半烤了,美餐一顿,再饱饱睡了两天。浑然没管那重要的脱逃日。
第三天起来的时候又吃光另一半,再度狠狠填饱了肚子,趁着半夜这才开始攀登铁栈道。
根据他的猜测,狗屎师父一定不会让他得意洋洋的王者归来。他肯定会在风最弱的那天在峰顶设下陷阱等他。如果三天前出发,说不定上顶便要中招。所以刻意等了两天才离开。这样就不会中招吗?当然还是会中的,但晚两天再中,也许会没那么严重……
六个时辰之后,司马怀时隔八年,再度出现在了大罗山上。
直至今日他仍然时不时想起这一幕。
那天,大罗山的光风和煦,花阴斜影,阳光融融,群鸟啾啾,醉人花香随风盈满袍袖。八年了,他几乎不知道风还能这般可爱。
泪水模糊了眼眶,让他看不清周遭的景象。刚上到峰顶的他是震撼的,感动的,想要为之顶礼膜拜的。
满目的美景令他几乎睁不开眼。
睁不开眼,睁不开眼……怎么还是睁不开眼?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
司马怀在无风峡底一待八年,全然待在暗处不见天日,视力早已退化得多。爬上山来这一路他聚精会神施展轻功,倒不至于,如今放松下来跟山光撞个满怀,才发现自己眼睛适应不来。
“那个……打扰一下……”这时候却有人搭话。
司马怀顺着声音来源,以手圈住眼眶,眯起眼睛,才能将目力聚焦到那人的身上。
一个浓眉大眼,身量不高的娃娃脸少年躺在地上,浑身被一条扎满刺的铁链捆着,看着就疼。但奇怪的是这少年却若无其事,只是略显困扰。
“我、我中了陷阱。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