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索性住进了马厩。与马儿同吃同喝。短短数日,王宫里最难驯服的烈马在他手下都乖的跟猫儿也似。差点气歪了王的鼻子。
到底是王妃识得大体,武圣身为夏仓安浠的英雄,如此安排毕竟是不妥。今晚便请了凤血同来。
王妃比尼思王年长得多,几乎是看着王长大的。尼思王向来尊敬于她,便没说什么。
夜宴上,尼思王便像是没见到凤血一般,自顾自地看着战报,浑当面前没这么个人。气氛十分冷清。
忽然将手里的战报狠狠一摔,一拍桌子怒道。
“废物,大废物!我百目国精兵跟那种土渣子兵作战,居然还数日不落。百目这混蛋在搞什么鬼!”
王妃轻轻拍着王的后背,柔声道:“别气,别气。是敌人狡猾,百目大人也在想办法嘛。”
年轻的国主愤恨道。
“哼,他可是率领我国全军的大古涯。以他的身份打这种地方,七天获胜都嫌丢人了。何况到现在连人家主力部队在哪都找不到?孤把军都交给他管,他就管成这个鸟样?!”
按照祖制,夏仓安浠的王要管军政须先行过古礼‘阿胡达’,得到祖灵的庇佑。要完成这项古礼,须得王年满二十岁,在三位大古涯和巫女的见证下完成。
又或是——得到夏仓安浠的大灵巫的加持,则可无视年龄限制。
但大灵巫喜爱高处,居于夏仓安浠最高峰的万羽山。那里处于与百目国关系恶劣的万羽国境内。若要觐见大灵巫,必须先跟那个阴险狡诈的万羽王打交道。这是心高气傲的王所不能忍受的。
于是在尼思王在年满二十岁,也就是明年之前,百目国的军权一直都要在百目国的圣兽——百目的手里。
观望着气冲冲的尼思王,老人心有所悟,捡起了地上的战报。一看方知原来百目领着二千军队驻扎孽摇城外,与黑斯那部落展开游击战。但打来打去,对方都是那二百来人。莫说斩获敌将首级,连对方主力军在何处都找不到。难怪尼思王会气成这样。
老人看得不禁莞尔。
年轻的王没有漏过这一丝变化,俊美白皙的脸庞扭曲起来。
“凤血!你早已不是百目国的大古涯了,你偷看孤的战报,当孤真的不敢杀你吗?”
“能杀老夫的人,恐怕大王麾下还没有吧。”
凤血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放下了战报,继续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将尼思王气的俊脸像是着火了一般的通红,一跺脚怒斥道。
“你、你十年前突然消失,父王死了你也不回来!你有什么资格来孤的面前说三道四的!给孤滚出去!”
王妃劝道:“尼思,你对武圣大人该有些礼貌才是,啊!”
尼思王一把抓起了王妃的头发,不顾妻子的惨呼,红着眼道:“你在孤的面前说他的好话?你是什么意思?”
“大王。”
凤血依旧没停箸,淡淡道:“会否太过分了?”
“我教训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随手抄起一碗热汤便泼。凤血不闪不避,滚烫的汤水全数淋在了老人的身上。
凤血仍是不紧不慢,缓缓吃着饭,动作慢的教人没来由的心慌。待他细嚼慢咽的吃完了饭,放下碗,默默擦去脸上的汤水,静静抬头看着王。
“大王消气了吗?”问的尼思王哑口无言。
凤血缓缓起身,走之前没忘了对身边的下人微微一笑,灰白的浓眉舒展:“饭很好吃,替我感谢御厨。”便扬长而去。
那副悠哉的模样尤其可恨至极。
“你若是再在孤面前犯浑,孤就送你进地牢。”
王俊美如少女的红唇泛着血一般的色泽,咬牙切齿道。
“……就跟那个莫名其妙的中原人一样。”
**************
黑斯那部落如今正在受到攻打。
说是部落可能不大准确,因为正在受到攻打的,其实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而已。
黑斯那的聚集地究竟在何处,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想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从迷雾之中走出来一般,你不会知道在此之前他们身在何处。
此处也只能说是黑斯那部落较多出现在人前的一个据点而已。
当百目率领大军来宣告死亡之时,在此处的黑斯那部族的表现无比沉静。二百多人弓上弦,刀出鞘,视死如归,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七日之下,二百多人据一座老旧的破城墙死守。人数伤亡不到二十。
相较之下百目国的军队已付出了超过百多人的性命,算是死伤枕籍。
这样的战果说不上多么骄人,黑斯那一族本来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里长大的,论忍耐力便没有一个部落能比。后来更接受了号称夏仓安浠第一的军队训练,比诸任何一国的精兵都不遑多让。
说到黑斯那一族如今的战斗素质,除却他们本身身体里流的便是夏仓安浠罕见的战斗部族的血液之外,还不能不提到一个人。他们的族长——黑斯那伯桑。
伯桑并非是在黑斯那一直长大的。
从三十年前中原朝廷在夏仓安浠占据一部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