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据说这断头饭标配是一碗肉、一碗菜、一碗白饭。但人生到此,最后一餐,个中滋味自然是大不相同。
每一口咀嚼的都不是饭菜,而是人生的味道,可谓是世间至味。
我是早已神往,闻名已久啊。好容易有机会下一趟死牢,怎么也要趁着机会来一顿。虽然知道死不了,模拟一下气氛还是能尝出个一二分的。
谁知道牢头横我一眼。
“你还有点死刑犯的样么?来这骗饭吃来了?跟你说,刑期还没决定呢。等到日子了,不怕没你的断头饭吃。”
这么说还得多等几天?
那不是耽误事么……
牢头瞪我一眼,回到自个座位上自斟自饮,嘀嘀咕咕地道。
“死囚徒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惹大王生气。这工钱都拖了五个月了。让你这么一弄,大王一生气更发不下来了。”
“哦,你们大王还欠你们钱?没想到死牢里还有劳资纠纷啊。”
牢头没想到随口嘀咕竟然让我听见了,慌忙道。
“你、你瞎说什么?谁说大王欠钱了!”
“我没说什么啊?”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就说我饿了,断头饭啥时候来?”
“你、你……”
“还有你桌上的花生米不错。”
我是阿妮丝亲自下令关押的死囚,说不定还要面审,有机会跟大王说话。
就这一点这牢头也不敢再得罪我,无奈之下把一碗炒的喷香的花生米递了进来,垂首丧气道:“那断头饭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真没见过要掉脑袋了还敢威胁狱卒的。”
我嘎嘣嘎嘣咬着花生米,拿起酒盅喝了一口。
“我说老大哥,拖着钱你还接着给人干?不嫌亏得慌啊。”
昏暗的烛光下,牢头呆呆出神,似乎被我的问题勾起了心事。
“那也不是大王自己想的。我以前在王宫站过岗,大王平时待我们这些人都还是不错的。大王还没行礼,朝政多半不归他管。我们都知道,这事肯定跟……”他警惕地看了周围一眼,才低声道,“跟……反正跟朝里的某些人有关。”
“哦,你说王妃?”
牢头一下子站了起来:“别瞎说!你这死囚囊!我可没说过这话,你莫害我!”
“嗨。”我摆摆手,“谁有空害你啊。我就是问问你知不知道王妃贪污这事。”
“你、你究竟是谁?干嘛问这事?”
“呵。”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你不是因为摸了我们大王胸么?”
……
“那是表面原因。你知道真实情况么?”
牢头想了想,疑惑道:“你连屁股一块摸了?”
你奶奶的!!
劳资至不至于这么急色啊!对着个男人还上下其手!?
“我是因为要调查一些你们朝廷的内部原因,才自愿入狱的。在一个腐败的朝廷里,哪里还有比死牢更多无辜人士的地方。喂,牢头大哥,你刚才说一半了,你们工资真是被扣下了?”
“那当然了,五个月了都。”
“那生活是够呛,揭不开锅了吧。”
牢头几乎顿足捶胸:“孩子都快养不起了。有时候领着看门的狗散步,我看着它,就像是它看着屎啊。”
“嗯……好胃口。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呢?”
“我倒是不知道的那么清楚,但都说是因为……”他又一次压低了声音,“王妃娘娘要养些勇士,需要用钱。所以给挪了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能为什么。这牢里面关的人多了。他们有时候谈论国事,尤其是谈到王妃的时候特别生气,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无辜之士么?原本有没有我也不清楚,但现在肯定一个都不剩下了。那些大臣们抓进来没三天都行刑了。所以说如今这世道……诶,我酒盅呢?你、你什么时候把我酒盅拿过去的?!”
我没理会他,自顾自地琢磨着。
“那就是说……你们王妃的把柄只要被人抓住,下手是雷厉风行。还真够狠辣的啊这女人。”
“要是你也得罪了王妃,也就等于死定了。我听说王妃手里养着私兵,比大王的侍卫还要厉害。要是想杀你,甚至能直接到牢里动手,连行刑期都不必等。”
“你说的……是那群人吧?”
顺着我的手指往后看,牢头的背后站了一排约十五个黑甲武士。
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亮出了黯淡的长刀刀刃。动作缓慢而精准,一丝不苟,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像器械多于像人。
我啧啧称奇:“要说你们这王妃下手也够快的。这么快知道我身份特殊,先下手为强了啊。”
牢头吓的魂飞魄散,转身便跑。但没跑出三步就让人一脚踢飞到了我牢门前。撞的铁栏杆一声脆响,疼得他不住呻吟。
我喝着酒分析道。
“他们武功挺好的,一刀就能砍死你。之所以把你踢到我这呢,是想要在我牢门前杀你。制造出是我杀你的假象。再把我带出去一刀砍了,那我越狱杀人罪就在成立的同时这桩悬案也永远石沉大海了。手法够熟练,法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