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着原先所没有的意气飞扬。
“那么那名使节……”
“听说，他带来了二十箱金银珠宝。”之后便不再说。
木卫点头，转身下山去了。
大灵巫从来无须下山，处于万山之巅，便能将一切教务处理妥当，享受世人的膜拜、礼敬……以及他们的愚昧。
一名门徒叩见，低声道。
“大灵巫在上……民间网罗的处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恳求太阳神的原谅。”
老人的容貌迅速地恢复年轻，就连干枯的白发也逐渐回转成了乌黑。强壮的肉体令他感觉越发的心潮澎湃。
手握巨大权柄，却只能见到自己一天一天衰老下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在身为老人的时候，他时常觉得自己内心空虚，便如同在感知的周围隔下了厚厚的木板，无论怎样都无法让内心活跃起来。唯有拥有年轻的体魄，才能感受到活着。
“但老朽还需活下去。”大笑声中步出血池，走向了属下为他准备的别室。
第109章 108. 上山
2018-10-14t14:49:59
然而大灵巫尚未能够走远，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在空荡的大殿显得急躁的脚步声。
大灵巫蹙紧眉头，缓缓回过身来，面对着尚未进殿便已匍匐在地的门徒。
“大灵巫在上，属下有急报上禀。”
“你叫什么名字？”大灵巫眼神里无惊无喜，看不出半点感情。却对‘急报’毫无反应。
门徒受宠若惊，颤声道。
“属下隶属丹鸟司……叫做巴它鲁。”他加入巫皇殿已有十二年。虽然蛰伏万羽山下的巫皇殿向无什么立功扬名的机会。但他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在负责传令和情报整理的丹鸟司也算得上是个勤恳忠心，办事用命的人才。他是有感于巫皇天恩救了他的家人才加入巫皇殿的。十二年来也才见过大灵巫金面三次。此番能得大灵巫垂询，自是感激涕零。
未想到的却是大灵巫下一句话。
“你该知道老朽说过，巫皇殿不允许一丝不协和的噪音。”
惊觉自己犯了大错，青年男子冷汗涔涔，却不敢动一动身体。他刚才步入大殿其实已经放缓步伐，跪拜而行的人自然不会发出多少声音。那略显急躁的足音也只是相对于静跪不动的其他门徒。在山风猎猎的峰顶，实际声音小的可怜。
然而这却无关紧要。大灵巫考虑的不是巫皇殿之中声音大小，而是他要牢牢掌控住巫皇殿的一切。他若说寂静，便需要绝对寂静，是一丝多余音量也不允许发出，不得违逆的天命。
大灵巫统治巫皇殿所依仗的一直是严苛至几近虐待的基准，而违抗他的下场便在眼前。
“凌风送行。”
跟着便有门人将巴它鲁抓走，在万羽之巅，顺着山风直接扔了下去。这‘凌风送行’听起来平平无奇，却是处理门徒的一大惩罚。犯了错的门徒被从万丈高崖扔下，即刻便粉身碎骨，尤是无人胆敢违抗。
他一声令下，犯了错的门徒便被处决的干净利索。这种权柄在握的感受，令早过花甲的老人露出了带着危险恶意的微笑。
“他要呈上的急报是什么？”许是开始想清楚了，大灵巫问起那个让门徒丧命的消息。
左前的那道人影，以他特有的低厚嗓音答道。
“想是眼见，并非文书。”
说话的人乃是铁木毒火四位之首的铁卫，主管丹鸟司，闻询回答道。
“若要知晓，须再派人去问。”
巫皇殿距离山脚有半个多时辰，现在派人下去收集情报，要一个多时辰之后才能传讯回来。
大灵巫皱眉道：“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
身体力量和智慧都逐渐恢复巅峰状态的大灵巫迅速明白。以巫皇殿这种控制思维培养出来的门徒，本身就不具备独自思考的能力。大灵巫让他们杀人他们就杀人，让他们去死他们甚至真的会去死。但弊端便是除了命令之外的事情也不在他们的允许范围之内，越是‘优秀’的门徒，越会摒除内心的想法，只知道忠诚的执行命令。
巴它鲁火急火燎上山之时，纵然见到了他，其他人也肯定是继续如石雕般的跪拜在山道之侧。没有人会有所异动。
正自考虑中，又有人上山，同样是该在山脚的门徒，脚步同样急促。大灵巫却已失去了杀人立威的心情，接见了他。
“大灵巫在上，万羽山脚有人捣乱。”
——原来如此。
万羽山从来不曾有外敌入侵。门徒们在渲染下更是将此地视为圣洁之地，不容他人侮辱半分。难怪会有此反应。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原来半个多时辰之前，巡逻山道的门徒按礼法修行，每日都要走过盘山道。平素幽丽的山道上，今日却见到有一青年躺在地面呼呼大睡，姿势难看之极，抓耳挠腮抠脚丫，口水流地满地下，横在路边还挡住了去路。
此事蹊跷之极，自巫皇殿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饶是巫皇殿人素来心性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