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蒸熟的糯米和鸡肉，蕴着天然的清香。我顺手买了十五份拿在手里。
跟小食店的老板低声说了一句。
那老板满脸笑容答道：“您小店里面请。”
我一边啃着，一边走进了背街的一家小店。这里是一家米店，由于地理位置不好，客人人数三三两两，却也不至于没有。
柜上站着个高瘦高瘦的中年人，木无表情，低着头看账，都看不见他嘴巴在动，便听到。
“客人里面请。”
我跟着他走进四面不透风的里屋，他手持一盏小灯，轻轻拉开地门，带我进了贮藏米粮的地窖。他将手里的小灯放在墙边，底座正好嵌入，轻轻旋开，侧面便有一扇门打开。
再往里就是一间放置了许多账册的密室，中间是一张桌子，桌上一壶冷茶，桌边两把椅子。
面无表情的账房先生请我入座，接着以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道。
“黑白鉴江湖宝库，竭诚为您服务。”
“得了别废话了。”
我以手指沾茶，倒着写了‘明非真’三字。
那人盯着三字看了良久，本来毫无感情，冷冰冰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不一样的气色。似乎眼睛略微大了些，额头阔了点，呼吸方式和面部表情也在不住变化。整个过程分明而有层次。再过一会儿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已是满脸堆欢。
“哎哟原来是零号贵宾大驾光临。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就连措辞和语气也完全不一样。语气欢快的犹如少年，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说话的时候总有种戏谑的感觉。
对此我是司空见惯，笑道。
“大掌柜你也是好久不见啊。最近买卖可还红火？”
每一次见‘大掌柜’的时候，他的面貌都各不相同。
我知道这是心界武学之中的至高心法，但个中妙处我也无法详解。只知道他本人必不在左近，甚至不会在方圆十里之内。但究竟距离多远，则不是我能探知得到的了。
“托赖托赖，明先生好久也不来看看人家。您不常来，小人心头可不快活。”
我一摆手：“我算什么，不要总是给我戴高帽子，没有用。”
“那怎么行？”
大掌柜坚决不肯让我谦虚，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了一串。
“您可是我们的贵宾中的贵宾啊。您现在连本带利五十三万八千四百五十五两六文钱。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一样豪爽。一出手就欠下五十多万两，这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欠下的啊。”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哪有这么多啊！！”
“您上次买下的明玉楼可是蚕湖镇第一大客栈，之外的叁拾万两和各派伤药也都是童叟无欺，一笔一笔的计算下来的。您身为零号贵宾，取用宝库里存下的物事，例如血魔甲一类自然是免费的。您三个月的免息时间早就到了，再过三天要交第一期的利息，您准备好了吗？”
“这个这个……我说过我不给了吗！又还没到时间。你不知道差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甚至一口气，都不是一辈子吗！”
“这个当然，小的就是提醒一下您。万一到时候您没法还钱的话，小店为了维持经营，也只好做点事了。”
“你还想威胁我不成！你要派杀手？”
“当然不是，小的怎么敢？”大掌柜满面春风地道：“但小店只好把您的位置半永久地分享给您所有的仇家，这样总是能捞回一些本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黑！！
“今天不是来找你说这个的。”我掏出那本南疆王室残本，“这本书要翻译出来要多久？”
大掌柜轻手轻脚拿起残本，笑嘻嘻地端详了一会儿。
“三天。”
我说：“这样的书我还有几十本，两天时间内交货，办得到吗？”
“也不是办不到……”
大掌柜放下残本，眼睛里有一层湿润的笑意。
“但很贵哦。”
“成交。”
“阔气。”
我也懒得问会花多少钱了，省得我心疼致死。
“前两天让你寄到西域的信，有回信了吗？”
“我看看……”大掌柜打开随身一本小簿子，边看边哼哼，然后在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卷轴。
“西域大月国回信在此。”
“好。我还有另外一封信，给我送到青禾杀联总部，给他们老板的。”
大掌柜仍是面带笑意，点头道：“是，请容小的问您快慢。”
“今天送，天涯海角明天到。”
“了解。”
我跟大掌柜交接了一下其余一些琐事的内容，拿起信便要走。
“那么剩下的书我转头给你拿过来。”
正要离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
“那个人有下落吗？”
大掌柜又像是刚才那样，在小簿子上面翻翻找找，然后笑道。
“仍然不知所踪。”
“……我知道了。”
就这么步出了密室。
第27章 27. 百载不见，四王一晤（上）
2018-11-19t02:37:36
黑白鉴用了一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