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不成!”
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
沿着那条百兽退避的蛇行轨迹,一直往前,可以窥见那边,同样也有人被拦截了下来。
格戊慌张喊道:“白帝子,杀了他!”
白蟒猛地张开血盆巨口,口吐的薄雾亦带毒性。明非真退后两步,双手合袖一拢,忽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圆。
“水王线。”
白帝子似乎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突进的蛇首猛地停落,整个巨大的身躯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拉扯,在空中猛转了一圈,才又重重摔落地面。
不出所料的是这点冲击对于白蟒来说几乎构不成丝毫的伤害,它仍是保持着那渗人的微笑,甚至连紧紧盯着明非真的黄浊眼珠还是眨都不眨。
但明非真所要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青年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只听得空中传来几声轻微响动,却难以捕捉到他的动作。
同为大罗山弟子,司马怀的轻功身法已是武林中人日夜苦练所追求的极致。身法变幻,倏忽停走,自由随心。然而青年这一刻所展现的身法固然及不上司马怀的潇洒自如,就连停顿转折都显得有些滞涩。这套身法所讲究的便是增加速度,增加速度,再增加速度,一味疯狂叠加至终于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要做到如此极端的事所需要的是可以承受不住叠加的几乎不必回气般的深厚内力,还有就是能够控制住那无比爆发力的强健身体。
而明非真所拥有的,还要远远超出这两项。
当明非真的身影再度浮现眼前的时候,白蟒已经全然无法动弹。它像是被渔网牢牢套住的大鱼,尽管拥有庞大的身躯,凶猛的攻击力,却全然派不上用场。
“这是古王线·羽缝。”
明非真轻缓地踏在蛇首上,如履平地,走近大灵巫。
“它身上有超过四百条天蛛丝牢牢缝紧,想要脱困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也够我们说两句的了吧。”
格戊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当却没有一退再退。皆因他明白,在这个青年面前,逃走完全没有意义。
明非真却没有看着他,而是饶有兴味地俯视脚下的巨大蟒蛇。
“白虺在龙九子之中排行第三。无论寿命还是强大的攻防能力,都跟龙很像。你们什么时候抓住它的?”
“……四十五年前。”
“真亏你们能几十年不喂它吃人肉,这份忍耐工夫够足的啊。”
“你、你怎么知道?”
明非真微笑道:“对于六凶的习性你还不够熟悉。如果凶兽吃了人,则会对人有着相当强的掠食意识。并且全身都会随之变化,身体也会成长为更适合吞噬人,与人战斗的模样。你们养出来的白虺,显然只是听命攻击而已。
另外,我也不认为你们有本事能驯服凶化之后的龙子。若办得到的话,你们早打出万羽峰去了,你还开什么巫皇殿。”
格戊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自己数十年的努力心血在此人面前不过寥寥数语,苍白无聊,连提出来都还不好意思。
“你没有理解错,凶性这回事。”
明非真忽然说道。
“你别误会,我并不擅长韬略。连想法子也是照着葫芦画瓢,学的别人。在整你这件事上我也没花什么脑子,多数只是你作茧自缚而已。
在我遇到过的傻蛋们当中,你也算是心思缜密了。你能忍我到牵动凶性的时候,再以种种机关诱我入魔,以操控龙子的法子来操控我。比我过去碰到的大傻蛋们要聪明得多。你的思路并没错,但程度错了。”
“什么程度?”
“我的程度。”
明非真双目陡转赤红,与他假扮入魔的时候一模一样,仅仅是与这双眼睛相触,格戊便全身打冷战。
“这不是封蓬的眼。”
青年的声音显得冷漠苛厉,就如同他曾表演的一样。
“尽管很相似,本质却是截然不同的。这是某种武功运行时候的模样,通常这个时候,我的心情也会变得比较不好。
你所想错的就只有一点。无论是凤栖神木,还是龙吟,亦或是杀戮,都不足以使我动摇。要唤醒我的凶性,至少需要一个像样的对手才行。而你,还差得远。”
“你为何不杀了我?”格戊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
明非真已经让他身败名裂,筹划了数十年的计划付诸流水。
“我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但谁说我要杀你了?”
在这句话传入耳中的同时,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可能会有些疼哦。”
像是要将全身经脉切断,难以想象的痛楚从肩上那只手掌传递到了格戊的全身。大灵巫清楚感觉到自己所修炼多年的气窍被一口气摧破,难以再储存任何内力,才一搭肩的工夫,他苦修数十年的内力已经被人尽数废去,成为了一个废人。
“明非真!!!啊啊啊啊明非真!!!”口吐血沫的大灵巫全然瘫软倒入地面,却咬牙切齿,满口是血地怒吼着夺走一切的仇人姓名。
“我不会杀你的。要杀你的大有人在,不必非要是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