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二用都难。”
“一心四用?”沈伊人放下热茶,递给我一块糕饼,“大罗山有那么多的文件批阅?”
“没有啊。”
我老老实实接过糕饼,端起茶喝起来,“他在默写前代大学者的《满园春色关不住》。那文章写得简直,游龙画凤,文采斐然,人见人夸。”
“……你们大罗山就没有点正事干么?”
“一年四季都在山上过,差不多是这样的了。老大,饼还有么?”
沈伊人又递给我一块,叹道:“别人都在忙前忙后,几位神通高手也开始最后的心境调节。怎么你成日无所事事似的?”
“我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的。”我咬着糕饼,咕哝道:“你看,你们今天的晚饭已经被我午饭的时候吃掉了。”
“我瞧你,是有些紧张。”老大居然没管晚饭,而是直接看着我说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何以见得?”
“你要是真那么放得下心,便会去集市趁热闹,要不便是寻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绝不会留在书房里做这么枯燥无聊的事情——虽然你去集市我也觉得你够无聊的。”
果然是知真莫若伊啊,伊真组合不是白叫的。
“老大,来拥抱一个!!”
“别胡闹。”老大瞪了我一眼,差点抽出腰间的砚台,“你究竟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摸了摸鼻子,笑道:“就是觉得心绪有些不宁,莫名有些烦躁。”
“面临生死难关,你会感到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才来写字啊。”
说着话,沈伊人忽然往我嘴里塞了块绿豆糕,塞得让我说不出话来。。
“非真,你既然感到紧张,这代表事情让你没有把握。洛庄主他们每日冥想,便是要让心境达至宁静。你何不学他们一样,调适一下自己。”
“调适……”我咬着嘴巴里的饼子,琢磨道:“那要怎么做?”
“也不必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做你平时喜欢做的事就好了。”
“那不就是混吃等死……”
忽然脸颊上有一只纤细白皙的妙手狠狠抓住了,沈老大微笑道。
“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我正在想努力工作以报答老大对我的厚爱。”
“这还差不多。”老大顿了顿,对我认真说道:“你该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不必是什么大事,随便什么都行。”
让自己开心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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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掖,在吗?”
我冲着马车里面喊了一嗓子。洛名出马车之后,马车常客就只剩下了唐掖一个。
他每日就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似乎有无穷的事情要想。
不过我现在觉得,也想的差不多了。
马车里回答了淡淡的一句。
“不在。”
“你睡了吗?”
“睡了。”
“那打扰了。”我撩开帘子便进了去。
唐掖看着我,缓缓道:“……我说我睡了。”
“你还说你不在呢。”
“……”
我没理会他,盘腿坐着:“喂,你在马车里自闭了这么久,想通了什么没有?”
唐掖老实道:“没有。”
“那你还坐。”
“显得我有悔过之心,皇上那边比较容易原谅我。”
我倒是小看这小子了啊。面瘫脸耍苦肉计,居然连我都懵过去了。
“那就行了,横竖你没事,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里?”
我冲他一笑:“你猜猜。”
唐掖点点头。
“不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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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抱着一只小黑狗的苏晓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看着我们。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我微笑道:“那边人手够用,我们回来当一天差。”
苏晓依旧不怎么信,目光倒是没怎么看我,主要看得是扶着墙根弯腰呕个不停的唐掖。也别怪他,我施展轻功带这小子直接从万羽山赶回了脩鱼城,吐是少不了要吐的了。
苏晓疑惑道:“这里可是脩鱼,又不是京城,用得着你们当差吗?”
“脩鱼怎么了?脩鱼人民没交税吗?脩鱼百姓就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了吗?
苏晓同志,我要批评你了,一阵子不见你的觉悟有所下降啊。”
苏晓被我说的两眼发转,抿着嘴巴心虚道。
“是、是这样的吗?”
“可不就是这样么?”
苏晓眨眨眼:“可是咱们在这里又没职位,也不知道做什么。那……咱们去巡街?”
嘁,这孩子,跟我没当过差似的。
“当差不就是酒楼躺一躺,茶楼坐一坐,堂子听听曲,园子看看戏,再去买点带回京城的土特产。”
“打住。”苏晓差点拿那条狗甩我一脸,皱着眉头:“把你的工钱交出来,我拿去还给纳税人。”
唐掖都停住了呕吐,默默道:“大哥,过分了。”
“怎么连你都叛变了?”
唐掖丝毫不让:“你花的可是我的钱。”
唉,都说帅哥没良心,原来你也不例外。花你两个钱怎么了,也至于。
“那你又在这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