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想到过,只是他武功不以强大的攻坚为长,更没有可破凶兽肌肤的罗天在手。自是一早归于办不到的行列里去。
金虹翩起,罗天落下,在娲紫颈上爆出大蓬血粉。
吃痛的龙子狂嚎之下,电闪扑咬,然而身前那女子身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以凶兽直觉之敏锐,竟无法在一瞬辨出真身。
狂怒攻心下,娲紫身上雷能激射,狂贯而出。仿佛要豁尽生命精元似的将异能威力推上顶峰。密集的电网编织成一层小型的雷暴,蓦地扩大出去疯狂吞噬身边的一切——自然包括了一剑劈伤了它的那女人。
凤血反应快绝,拉开了不及闪避的洪九与明小楼。司马怀轻功超逸无须外援。
最近的明素问亦是身法超卓。但她才脱出最近距离的雷暴范围,却面露痛苦之色,身形半空一滞。适才那一剑耗尽元气,又立刻使出分身化影之术,此时一口真气难提,吞噬万物的雷暴却扑了过来。
一道人影忽若幽灵般穿透电网雷风,瞬即便被雷电强光所掩,不知其结果。
凤血却直接看向身旁数丈之外,赞叹一声。
“好身法。”
这才见得一名老儒生悠悠然立于明素问侧畔,面带苦涩,朝凤血微微躬身行礼。
这儒生看着貌不惊人,然而适才从外围突破电网而无伤,雷暴之前仍能扑出救人,甚至还成功办到,其内功、胆识、轻功皆是世间罕有的水准。便是不入神通,也定是那些徘徊门外数步的顶尖武人之一。绝非外表所见的如此简单。
凤血看他的容貌,回忆他适才的身法,忽然心念一动。
“敢问足下可是自号隐于九幽,苦海飘零的无边居士?”
“正是小人,见过凤大侠。”
武圣这数十年来僻居南疆,少返中土。但毕竟乃是凤家出身的高门大族子弟,于四外道之事所知不少,更无多少好感。
只不知道这批煞星如何来得孽摇,但似又对大外甥媳妇关照有加。略一沉吟,只能想做是明非真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请动这些人,得付出多少代价。
凤血抱拳道。
“都说杀联人才济济。想不到不止是门下人才众多。连苦主事本身,也是深藏不露。适才那一下身法可帅得很了。”
“得武中之圣青睐,小人荣于华衮。”
不远处,雷暴肆虐过后,终于一切再度归于寂静。
安静下来的娲紫匍匐喘息,显然是体力不继。颈上那触目惊心的剑痕深达一尺有余,环着脖颈绕了大半圈,几乎是再多使上些力就能环圈枭首的程度。若是寻常生体,早已经是致命的重伤,喘息不过是濒死前的挣扎。
但对于凶兽来说,总是能颠覆人的想象。例如此刻的娲紫,尽管虚弱得多,也不过是比被屠龙阵压制的时候再弱上一些,还称不上是接近死亡。
可这已然足够,明素问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一剑已然令龙子战力暴跌,虽比不得洛名斩白帝子的那惊天一剑,却也是面对娲紫所取得的最大战果。
绝色丽人盘膝静坐,独自调息。夏儿以同门内力助她通顺内元。
余下的洪九、司马怀和凤血,三人各自虎视眈眈,注视着匍匐地面的龙子。
恶蛟似乎终于被困浅水,接下来,便是一场枯燥的耗费战了。
但独自闭目调息的女郎蹙紧眉头,不是对战况焦急,而是她心中也在想——小六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为何屠龙阵,会破了?
*************
赤臣头上的伤,再度被劈得血流不止。
尽管稳固住赤臣,令它不得闪躲的是阿不勒斯,但他也看的目瞪口呆。
魔眼老宗主劈完一刀即退,回到无法被追击到的位置,始终维持着一刀一歇的步调,稳固的几乎怀疑刚才赤臣发狂吞噬血肉精元之事乃是虚景。
阿不勒斯始终没能摸透这名刀客到目前为止,究竟出了多少实力。
只知道他从一开始到如今,砍在巨蟒头上的每一刀都越来越是强猛。仿佛进步可以永无止歇。对比起因为屠龙阵失效,暴食血肉精元复原的赤臣,搞不好老人的刀所上升的强度还要更强。
即以两人分工不同来说,阿不勒斯作为防御和控场的一方,在赤臣的作乱下始终是错漏百出,反观老宗主气定神闲,连呼吸都没有乱过半点,心性修为高下立判。
仔细想来,说不定一开始老人一个人也是行得通的。就算阿不勒斯没控制住赤臣的时候,他也能随时避开赤臣的火焰和撕咬。
忽觉世间之大果是卧虎藏龙,世上奇人异士果是无法预估。
对阿不勒斯都觉震撼的事,身在其中深受其害的赤臣就更是郁闷了。
即便是解除了身上的巨大压力,即便是吞噬了血肉精元,一切似乎还是没有变化。
那刀客的刀始终是个巨大的威胁。
对于赤臣来说,没有什么比身上最坚硬之处被人一次一次,一点一点逐渐劈碎更为让它感觉到死亡迫近的了。
它已经五次补充过血肉,每次恢复之后,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