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你如何跟与我相提并论。趁早滚回去,她是不会理你的。”
我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守着的房间,再看看庭院最深处那边的房门。
“那个,总督大人,您这个月有见过沈老大么?”
“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跟伊人日日相见,怀抱着她照料汤药。要不怎叫鹣鲽情深。”
“哦,这样么?”
我走到最深处那房间,轻轻推开门。里面一个女婢跑出来,警觉道:“你是谁,这里是沈大小姐歇息处,旁人不得擅进。”
我冲那边的鸟兄道:“沈老大房间不是在这里么?”
鸟兄呆呆道:“那我守了一个月的这是谁的房间?!”
那女婢也呆呆地道:“那是一位使刀的大人的房间。他说喜静不喜动,要旁人不要打扰。圣上说他在这里可保沈大小姐无虞,就一直在此处了。”
那边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魔眼罗睺波澜不惊的面目来。
“站了一个月门哨辛苦了。”
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鸟兄原地崩溃了。
“不是!这明明是你们大罗山小师祖跟我说的地址啊。”
啊,那你是被我小师姨给涮了?
“她还说打雷下雨不要走,以显情深。要是真打雷了就站那边树底下就行。”
嗯,你就是被我小师姨给涮了。
我跟那婢子说道。
“我是来看沈大小姐伤势的,我叫明非真。”
“呀!您就是明大人,圣上一直说要请您来呢。终于是到了。这位小姐时常梦中惊叫,却又醒不来。常常浑身烫的吓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嗯了一声,踏入屋内。鸟兄紧随着也跑了进来。
沈伊人海棠春睡,浓睫微颤,眼角兀自带着泪花,并不是因有人接近而生出的武者反应。却是一种无路可逃的惊惶。
我才走近床榻,她忽然伸手打来,我脸上顿时挨了一巴掌,留下五个指印。
我仍是靠近,握住她的手,手腕上的手筋旧伤已经痊愈了。我将她轻轻放进被子里。她睡梦中仍是挣扎,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探着她的脉息。
这是……
脉搏本该如常,却有一股强横之极的外来力纵横如奔流。在全身经脉之中冲行不休,若不是沈老大行气的根基是我所打造,根本捱不住一个月。
这股力量我知道来源,本该是用于治愈手筋伤势。在那之后就算还有剩余可以增补修为,也绝剩不下这么多。
龙心之血的力量,为何可以强横至斯?
我握着沈老大的手臂,引导着那股强猛的力量,依照我内心默想的路线行走。
沈老大身上有一股骇人之极的猛恶气势散发开来,震慑人心,让其余两人不敢动弹。
鸟兄本想上来阻止,却听到魔眼罗睺的声音道:“能否救人在此一举,你敢动,老夫敢杀。”便再无后顾之忧。
渐至物我两忘。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似乎听到身边有人来有人去,人数渐渐增加。
但我亦无暇顾及,只能专心引导那股强大至夸张的力量导入我在沈伊人体内所营造出的‘虚空。’
终于功行圆满。
我睁开眼睛,只见室内站满了熟人。皇上、师弟们、鸟兄、魔眼罗睺、老铁他们都在。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浑身是汗累的够呛,我精疲力竭地道。
“善了个哉的,可累死贫僧了。”
接着忽然一个温香软玉抱了盈怀,是沈老大抱着我,泪眼婆娑,甜甜软软地吐出了三个字。
炸裂当场。
“……大哥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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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人的神识被某种可怕至极的洪流在一瞬吞没。
她于假死症时习得的‘游梦离魂’能令她随时抽离出现有的状态,回到精神世界固守本我,乃是心界武学的高深境界心法。
沈伊人罹患不眠症,经过明非真开解后大为缓解,但也还没完全治愈。夜半无聊时候曾多次使用此法,令身体能得到放松休息,而精神则躲在心内某处。
梦里的世界能让她享有更多的时间。她或是读书练武,或是练字弹琴,倒是一番逍遥。更令她沉溺其中。
而突如起来的那股灼流像是要将整个世界焚毁,摧毁殆尽,就在一瞬之间。
唯有她能洞若观火,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她无法判别那毁天灭地的洪流源于何处,何时将止,只知一旦发作,她的精神世界便只能余下一片火海灰翳,笼天罩地,自己身处其中甚至难明上下。永远是灰蒙蒙的一片洪荒。
游梦离魂只能令她在洪流之前苦苦支撑,免遭于神魂俱灭的下场。真正保有她全身经脉不遭到那股强绝力量毁灭的是一种古怪的行气方式。令过于强大的力量脱出难以僵持的本有轨道,走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从未想到过的通路。
然而这也是极限了。再有数日的时间,连这种偏门方法也难以救她。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忽觉有什么在改变。
那遮天蔽日的灰翳的深处有什么改变了,似乎源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