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腹。”
“皇上,明非真随您南行来找伊人,一路上历经艰辛。平定孽摇,屠凶灭龙子更是功不可没。何故如此对待有功之臣?”
“伊人……正因为明卿家有大功劳,更是朕青睐有加的后起之秀。才需要调查个明白彻底,否则如何当大事,委重任?明卿家,这件事上你若是不愿,朕也不来强迫你。但朕也说明白了,朕对你疑虑难消,始终还是会继续查下去的。”
经过整个平定孽摇的过程,皇上对我的疑心不但是没有减少,相反要增加了许多倍。否则之前也不会让独孤来跟踪我。独孤虽然被二当家糊弄了一把,却更是增加了皇上的疑虑。
皇上的眼光和眼界远超常人。他见过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应有的姿态,在他眼中我的样子究竟与之有多少重叠我并不清楚。但从他对我始终有所保留来看,他大概是有些某种程度的确信的。
我也不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我会武功。反正大罗山传人会武功也不奇怪。以大罗山古古怪怪的形象,我随便编造一个借口也不是不能混过去。
但这不会是事情的完结。
皇上是不会满足于知道‘明非真会武功’这一点上的。武功的高低、来历、渊源,每一项恐怕都会逐渐成为调查的对象。到时候不只是眼前的天狐,还有更多的朝廷高手会参与进来。皇上所谓的‘推心置腹’,是必须要等到他全然打消疑惑才会开始的。而在那之前,恐怕我的身份也已经暴露的差不多,基本是处于全国通缉的状况了。
归根结底,皇上不是沈老大。他不会等我到想说出真相的时候再说。看天狐便知道了。
我抬头看着天狐。
“你当真要洗我的头发?”
天狐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点了点头。
“……那也不是不行。”
沈老大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担忧。
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无妨。
将口中狗尾巴草一吐,冲皇上道。
“但是皇上,明非真也不是任人**的土人。天狐大人不问青红皂白要来洗臣的头,臣为表清白不得不从,但臣也有个请求。”
“你且说不妨。”
我躬身道:“要是证实了是冤枉了臣,那臣申请要给天狐大人,大粪洗头!!”
这个建议吓得皇上倒抽一口凉气还顺道捂住了鼻子。
忧心忡忡地看向天狐:“天狐君,你意下如何啊?”
天狐疑惑地看向居然颇有信心的我,再三思量,还是笑道。
“真金不怕红炉火。难得明爵爷有这份勇气,天狐敢不从命?舍头泼大粪,随你。来人,摆锅碗瓢盆,本君要验这魔头真身。”
当下里君王侧的人跑来跑去,架好了一大盆热水,放好了板凳长椅。
我盯着那盆水,半晌才道:“你当真要洗?”
“当真。”
“拦不住你了?”
“九牛不回。”
“你难道不怕你是错的?”
“你再不坐下我就按你脑袋了。”
天狐一撸袖子道:“请。”
我抱拳道:“谢过。”
然后我大马金刀坐在长椅上,披下长发,往热水盆里面缓缓放下。
天狐笑嘻嘻地走到我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拿起一把长发,**了数次。以他功力通玄,就算是用药水染过,这一捏也该给捏散了。
果然他一扬起手,手上有着一大把黑色,显然是被他捏掉的药剂。
他又信心满满地继续洗了一会儿,虽然洗黑了一盆水,我的头发却还是黑色的。
我似乎听到了所有人都发出了松了口气的声音。
天狐却一点不慌张,他用刚好只有我和沈老大他们才听得见的声音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这染发剂之外,还混合了其他的秘药么?也不瞒着你,我为此还入手了一瓶药,遇到任何染剂都一样会溶开。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将那药水抹在手里,又一次要探入我的头发。
“喂,你洗这么半天,该洗好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沈老大忽然一脚踹来,要将水盆踢翻。左手按在剑柄,似是随时要出剑救我。
然而天狐却手足不动,仅仅以肘轻碰,撞得沈伊人半身气血不畅,竟难动弹。
天狐的话语如冰刃一般穿过了她。
“给我好好待着,别来捣乱。”
他再注视我,嘴角带着冷笑。我表情万分凝重。
手探入长发,捻起,握紧、**、拉伸,抓一把药粉,搓起泡沫,然后反复施为。
唤人端来新的热水,迎头浇下,洗去头发上面的泡沫。
迎着漏入屋内的阳光,我的秀发乌黑透亮,散发着迷人芬芳。
……
……
“这怎么可能呢!?”天狐站了起来,指着我道:“你、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染发剂!”
我也坐起身来,甩了甩湿发。
“我的头发天生就是如此的乌黑浓密。那瓶染发剂只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天狐大人,你也太多疑了。”
天狐眼珠子乱转,仍是无法相信,抓起我的头发反复看了三四遍,确信没有施加别的药物之后,也只能悻悻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