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
应该要走的——事后花非花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可是那时候,他不自觉却循着大宅内的痛苦呻.吟.叫声寻去。发现了被折磨的只剩一手一足的许老爷。
花非花数度踌躇,最终把心一横,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等他眼前发黑地缓慢走到许老爷跟前,才发现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该问什么。
许老爷一见是他,竟没等多说话,自行说起原由。
原来许家祖上曾是武林大豪,据许老爷所说,名头竟自不低。家中有一家传宝物,世代相传。许家先人曾仗之横行武林一段时间。后来许家弃武从商,安居孝感,那宝物便与许家先人武功一同封尘。那宝物的下落,自也无人知晓。
唯独许老爷在年轻时候年少轻狂,在一次酒后曾与自己八拜之交的好友吐露过一次。酒醒之后后悔不已,吩咐下人快快追回那人。好在那人却未去,仍是等待许老爷家中。见许老爷如斯当着许老爷的面发下重誓,又扬言愿自断三指以明心志。他是武林中人,久习武功,下手甚快,没来得及阻止他已连断二指。
许老爷不知道他如此性烈,大为内疚。明明是自己一时忘形所致,却害得义弟自残身躯。冒险抢下那柄匕首,连呼‘岂有不信贤弟之理,快快放下’,同时自削左手小半截拇指以表歉意。那人后来在许家养了半年的伤,此事方得善罢。
此事过去了二十年,那人武功了得,为人勇猛果敢,又富计谋,果在武林之中扬名立万。但他名望虽高,对这位发迹之前的义兄仍是十分敬重。每年若不是亲自拜会,也定差人送来礼物。两家交往得宜,本定在来年开春,许家小姐便要嫁给那人长子为妻,来个亲上加亲。
直到去年二月,一名少林僧人带着两个徒弟登门拜访。许老爷母亲信佛,他本人更是乐善好施,对出家人向来是优待的。何况是少林高僧?当下倒履相迎。
只是这位少林僧此来,不为弘扬佛法也非指点迷津,却是跟许老爷说起了武林中一桩桩离奇命案,弄得许老爷摸不着头脑。
那少林僧道:“许老爷有所不知,贫僧此来,只因这三件命案虽然离奇,却有一个共同点。”
许老爷小心道:“请大师指教。”
“便是死者的死状虽异,却是故弄玄虚。三件命案的死者,皆是死于同一门武功之下。”
许老爷越发不明所以,直到僧人说道。
“许施主已不通武林事。不知那人所用,乃是许家祖上所用的‘飞逐落花神印’。这门剑法二百年前曾纵横江湖。朔本逐源,与湖州洛剑山庄的有着同样显赫的出处。”
听得许老爷面无人色。洛剑山庄的大名他是听过的,所用的武功便不怎么了解了。只是这‘飞逐落花神印’千真万确是他祖上绝艺。但数代之前就已经无人修炼,如今却如何会被用来杀害武林中的好手?他许家是商贾人家。若是被武林中人寻仇寻上门来,那可不得了。
“阿弥陀佛。”
少林僧缓缓道:“老衲此番前来,所为的是查明真相。据施主所言,此事确大有可疑之处。但老衲尚有疑问,当年许家先祖除却一门剑印,尚有一颗‘归藏玉’随身。如今剑印已现江湖,不知舍利是否也同时现身?”
“大师明鉴。小人一家自搬入孝感,早已不谈武事。先人武功虽未习练,但也保存完善。
可那归藏玉,先祖千叮万嘱不得显露于人前。是以当年封存之后从未有人开启过,就连下落,也只有小人一人知道。”
“既是如此,施主……恐是有难临头了。许家封剑多年,不问江湖事,无风无浪,本也无人来扰。
如今剑印重现,老衲虽然多赖藏经阁旧闻能捷足先登,但江湖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消息灵通的或许已然盯上了施主家中那颗至宝。”
这番夜话后不过数日,许家便有歹人登门,好在是少林高足在此,未能得逞。
但少林僧忙于查明命案真相,难以长久护持。许老爷与他商量对策,最后只得是少林僧留下两位徒弟援手,自己尽速赶回。许老爷又赶忙修书给结义兄弟请他来助拳,却碰巧他出了远门未返。许老爷唯有严阵以待,请那两位少林弟子日夜轮班看守。然后发动自己的人脉广请武师护院。一直以来的小风小浪都过去了。
但今夜当真来时,却发觉自己连番准备,连些许抵挡都称不上,纯是以卵击石而已。
那人不过是只身前来,举手杀人,绝无二招,便收割下了一众护院的头颅。
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花非花暗自嘀咕:这当口了你倒是不怕死,话还这么多。要是那凶人回来了老子怕是要凉。
“许老爷,你先别说了,我先帮你裹伤。”
许老爷喘气道。
“我、我是不成的了。那凶人拷问我不出,去了地窖搜寻。我家地窖是先祖留下,里面机关不少。他只得这一夜时间,若不尽数破解开,怕是不会甘心。我们还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