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狼?”
“是空空儿!你这小破孩真是没礼貌,我师父教我这么些年,这位当然是……”
花非花看着眼前对着一桌子菜狼吞虎咽的老人,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是、是我师父,吧。”
妙手空空儿的大名明非真久在北平也是早有耳闻,只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头一回见面就把人家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空空儿是个年在六十左右骨瘦嶙峋的老头儿。手脚细的像是一掰就能折断似的。只是刚挨了一顿揍,吃的倒是半点不慢,足见心性修养非同凡俗。
似乎觉得怠慢了初次见面的明非真,空空儿抽空回嘴。
“老夫北平空空儿,见过少侠嗬,这腿儿香!”
老神偷不拘一格,左手鸡腿右手鱼,嘴上沾满油腥,一派高人风范尽露无遗。
明非真不由感叹。
“老丈,好饭量。来,晚辈给你盛饭。”
“不必!这等事自好亲力亲为,如何劳烦少侠大驾?”说罢又是三只鸡。看的两个少年一愣一愣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空空儿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终于吃饱了。
“少侠见笑了,呃嗝~唉,老夫也是有口难言啊。”
“是、是,是挺油,都六只烧鸡了。来把嘴擦擦吧。”
“我师父说的是有没有的有,别打岔。师父,您老人家怎么突然到这了?不是徒儿连累了您吧?”
雾郎花非花的恩师是北平空空儿之事在江湖上并非什么罕闻机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不但是风传武林,空空儿北平的住家早在花非花初初传出名头的时候就被捣破了。
事后两师徒一直没能见面,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逢。花非花在恩师吃饭时候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空空儿冷笑道。
“嗨,老夫半生飘如柳絮。本来就居无定所。什么狗洞耗子窝不能住的舒舒服服?那些人不过是要从我这知道雾郎花非花的下落,又不是同老夫有仇,再说就算找到老夫,也未必就能找到你。如今的人,那找也找不上心,能济个什么事欧?
只可怜了你啊。本来就武功平平,还摊上这么档子事。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头吧?”
花非花在世上无依无靠,全靠师父养大。于他而言如父如母。听得老人的言语,眼眶不自觉地便红了。
“是徒儿不好,连累了师父。”
“师徒一场,别的有甚好说?”
空空儿轻轻握住花非花的手,也是老泪纵横,一切尽在满是烧鸡味的不言中。
“那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又来了这里?”
“从北平出来,正邪两道盯上老夫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这些家伙凶恶是够凶了,可惜门道还是差点。”
老人一笑,却令人感到淡淡数语间的凶险。
“老夫打定了主意躲着不出来,三个月才换个窝。也不去寻你,只等你来寻我。这法子慢是慢点,却无大碍。这不是,咱爷俩始终见到了面么?哈哈哈哈。
这还得要多谢少侠护我徒儿。说起来,老夫还有件事难以启齿。”
明非真抱拳道:“老前辈但说无妨。”
“刚开始也不知道少侠是否欺世盗名之辈,因此挨打的时候对少侠使了些小手段。”
空空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怀里,掏出一个钱囊来,正是明非真的钱袋子。
“小老儿不知少侠高义,顺手牵羊以作防备,请少侠原谅。”
“师父?!”
花非花不好意思道:“明老弟对不住,我师父他老人家职业病。你多多见谅。”
明非真赶紧摆手,一本正经。
“老丈说哪里话来,这算得了什么。我跟花鸽子就是亲弟兄。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他师父就是我师父,他师父的钱袋子就是我的钱袋子。”
花非花提醒道:“说反了说反了。”
明非真很是认真地摇手:“没反没反。”
空空儿跟着哈哈笑了两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所在的地方,面色微微一变,却仍是镇定自若,眯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侠好厉害啊。”
“明老弟?!你也来?!”
“徒儿莫方。”
“师父?”
“咱可没输。”
老神偷一声冷笑,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锦盒来。
“既然少侠如此坦诚,老夫也不得不如实相告。适才老毛病犯了,多拿了这东西。”
“没输个头啊!到底在比什么啊!!你当着人家的面偷人家东西,多偷一个多挨一顿打啊!!”
明非真呵呵一笑。
“老丈心眼活泛晚辈佩服,可是这锦盒,却不是晚辈的。”
“咦,这锦盒不是我的么?”
竟然是明非真早拿了花非花的锦盒放在身上让空空儿偷走的。
“少侠好本事。只是小老儿钱袋子里没甚银两,少侠这不是亏了么?”
明非真摇头道:“不亏的不亏的。自幼家贫书少读,银子不放钱袋里的道理。晚辈幼承庭训,那是记得深得很啊。”说罢随手扔了两锭大金块在桌上。
骨碌碌滚到空空儿面前。这是老人藏在鞋里压箱的金银,居然也被翻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