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追不上,一个攻不破,仍是相互无法奈何对方的局面。
但这也只是秘果的想法。
卓封儒知道自己的剑法极限在何处。
光是快,并不是他的剑。
当日与明非真的一战还历历在目。
而在决心为结义兄长报仇,长剑入手的那一刻,卓封儒便知道,他可以复现当日那深渊一剑。
——就是现在。
一道漆黑的剑影自虚空逸出,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自左胸钻破了秘果尊的金身!
一剑透胸而过。
暇满金刚身乃以浑身功力凝聚才能运使,一旦被破,浑身气机便随即会开始失控。
秘果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全身的气机发出爆炸般的响动,像是散功的前兆。
——赢了!
一股欣喜的气氛随着观众的欢呼而弥漫四溢开来。
白天宾摸着胡子道:“没想到……他竟然先杀了秘果尊。”
闻无道哈哈大笑:“这又何妨?强者为王,难道不是道理?”
但卓封儒此时功力也耗损至于极点,落回原地时几乎跌倒。持剑的手不住颤抖,几乎已不能握。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歇息了一会儿,朝着背后的少年道。
“……这套剑法所有的变化我都已经在你面前演示了三遍,记住了多少?”
明非真魔怔道:“一招都没有。”
“我猜也是。”
刚击杀了宿敌,并未显得多么欢欣的封儒大侠苦笑着。
“这套剑法我背下来用了一个月,要你刹那记住,也是不可能。不过我给你……”
“你当你赢了?”
这句话冷冷地传入耳朵时,卓封儒知道已经晚了。
“你太大意了,以至于忽略了我是个怎样的人。”
惊呼声,怒骂声,惨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被拳风破空的声音所盖过。
口中喷出的鲜血,像是要将整个人腔子里的血都喷干净似的。将月光下的土地,染成大片的猩腻殷红。
落地后的卓封儒砸起些许尘埃,四肢便一动不动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就像是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卓封儒忽若狸猫般翻身跃起,鬼影似的窜入夜林,片刻连声息都不复闻。
秘果尊阻止了手下去追。
“回光返照罢了。他内伤之重,只剩得下一天命。跑的越快,死的越快,不必去追。”
奇怪的是,他只是在跟一个手下说话。
而本来人数众多的其他手下,此时却像是睡着了似的,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僧人无视这怪异的光景,慢条斯理地以布条裹起仍在流血的伤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朝三外道之人道。
“余兴节目到此便结束了,各位看的还开心吗?
若再无其他事,本座希望这会是最后一场闹剧。请回吧。”
送走了三外道看热闹的人,巨汉慢悠悠踱步到了白发少年的阵外。
秘果难得的微笑道。
“是不是,更想杀了我呢?”
“你们两人是公平决斗,胜败生死由天定,我没什么可说的。”
白发少年望着卓封儒逃走的方向,表情有些伤感,淡淡道。
“但我早晚宰了你这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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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当晚的决斗过后,秘果尊派人加强了明非真法阵附近的防御。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在那里巡逻,而其他地方则不作为重要地点进行戒备。
也就造成了,月曜石处,居然只有一个二赖子来查岗的事情。
同时,也令一个身无内力之人,突然走了狗屎运。
花非花蹑手蹑脚,回到了一开始作为藏身地的山洞里。
他倒不是担心暂时分开的卓封儒会出什么事,只是因为苏黎和师父都在这里。
苏黎和空空儿一直躲在山洞里,连出门觅食都不敢,只敢小口小口吃着带来的干粮。
越是这种时刻,越发体现出苏大小姐的镇静。
苏黎在山洞里的一天一夜并没闲着,她一直在跟身为俘虏的空藏和尚聊天。奇妙的是,她不过是在说些漫无边际的事。引得空藏和尚跟她说话而已。丝毫没有令精明老练如空藏产生半点被试探的感觉。
皆因她的试探方式过于特殊。
长久的商旅生活令她养成的习惯除了察知人心,还有鉴赏物品。她通过跟空藏聊到过去几年他曾游玩过的地点和买的东西,推测出了空藏加入秘果宗的大概时间,以及他们这数年的发展历程。
但同时,也还是不懂,为何秘果尊想要抓自己。
“苏姑娘,师父。”
无声无息地,一个高大漂亮的青年,便出现在了山洞里面。
几乎吓得苏黎叫出声来。
“花公子,是、是你啊。”
“是我。”
苏黎望着他,眨了眨眼:“为何……您好像不同了。”
才一天时间而已。花非花像是全然变了个人。
倒不是说他体征相貌如何变化——虽然的确有着形体变得更为紧致干练的印象——更重要的是整体的气质。
花非花原本只是有些机灵,如今却给人以一种潇洒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