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尤其气恼。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家伙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盯着手里的那一页纸,根本连头都没有偏开过半点,亏他还能说得出口。而且他还这么小,在哪里学来的这些啊!
看着这家伙拿着一页纸看得津津有味,嘴上还能连珠炮似的叭叭个不停,蕊思姑娘既疑惑又恼火。
“喂,你手里的那个东西……”
明非真突然从怀里一掏,举起一手的东西,分别有:玛瑙、翡翠、大包子;字画、围棋、小黄书。
“你说哪个?”衬以他的问题,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他什么时候得的这些东西?!他不可能出得去啊。
明非真没管蕊思的疑惑,笑嘻嘻地自言自语低声道。
“哈哈哈啊……果然是出手了啊,那家伙。”
“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蕊思姑娘,几天没见面,你更水灵了啊。”
蕊思闭口不言,她仅遵芸姑的命令,不敢冒进。生怕稍有不慎便跌落此人陷阱之中。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总之是不予理会。
也正因如此,她才没发现。
明非真以那一页纸遮住的底下的双目,在他笑容衬托之下,越见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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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惊流加入之初,无人审查,无人推荐。
那是道上相逢,一言不合便即动手的场面。打到后来秘果宗高手尽出,连秘果本人都不得不出手。秘果那才起了招徕之意。
与几乎尽知来历的卓封儒相比,冷惊流完全是一个谜。
除了不知出自何宗何派,那一手出神入化能胜过卓封儒的剑术,还有那一柄几疑夺走夜色的漆剑,再无可供探寻的线索。
秘果不是一个爱行险招的人。他每次的计划都看似大胆,实际上成功几率远高于表面,甚或在他看来是十拿九稳,方始出手。唯独在冷惊流一事上是特例。
绝强的武功不可能是打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定然有个说出来十分显赫的来历。但秘果所看到的是更深的地方。
冷惊流此人除了自己的剑,谁也不信,什么都不要。他所求的,只有不断的突破和更强的剑道。
秘果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可用。与他一同长大,至今仍是从无迷惘的走在自己的‘道’上的白衣僧人便是这样。若说他不可信,普世无一可用之人。
就连在长剑从身体里拔离的这一刻,秘果仍信自己没有看错。
让自己产生这样的误判。不是冷惊流擅伪,而是他背后指使的那个人高明。
“好,好得很。”
秘果强忍胸前剧烈的,呼气都觉凛冽的痛楚,低笑道。
“这几年来我宗一帆风顺,从无与六扇门正面遇上。原来已有了暗子埋伏。无争公子,果然是算无遗漏。不愧‘官家武胆’之名。
为何不一剑断头?”
迎上秘果的目光,冷惊流甩开剑身上的血滴,淡漠如旧。
“原因有二。砍头我破不了你金身,是一。”
“……第二点呢?”
“我的任务只有刺你一剑,之后不关我的事。要跟现在的你打,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这么简单。”
谁人说秘果识人不明?冷惊流此人与他想象的并无二致。冷傲倔强处甚至还超乎他的想象。唯一漏算的,只有怎也没想到,此子出手夺命眼睛都不眨,竟能是朝廷中人。
秘果嘴角依旧泛着笑容,却不见丝毫局面失控时该有的惊惶。金刚界法即便臻至暇满金刚身境界,若被外力所破。哪怕部位并不致命,也是仅次于经脉尽毁的大难,岂能等闲视之。
他分明伤势重得不顾仪态地跌坐在地,却仍是一派从容。倒似比刚才的愤怒还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余裕。
只是不管他有什么机关,卓封儒也是处于欲补上一剑也无能为力的状况。本就不如前的状态,加上加速催谷出巅峰境界务求秘果尊无暇他顾,令他现今连提起一丝真气都成了艰难的奢望。
卓封儒望向花非花,他是己方如今唯一的希望。
花非花虽被秘果以神秘手段弄至真气紊乱,却并未真个受伤。秘果受伤的现今,他又再恢复了行动能力。花非花不敢多待,右手捏好剑指,朝秘果一指戳去。
明明是必中的局面,忽地天旋地转,脚下再度不稳。却不是那种来自体内的扰乱,而明显是外界的干扰。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
“你们还想闹下去?”
云天宫的芸姑,忽然现身莲台,仅是一挥手,便让花非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地横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芸姑再不管花非花,仿佛做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面向台下,玉容如冰,徐徐说道。
“杀联的两位主事,神月教的两位大人,我们为何来此,为何支持莲花新宗建立,诸位是否已经忘记了?任由这等小人作祟,是否纵容太过?”
白天宾摸着胡子诧异道。
“喂喂,丫头片子,你要是再说的同仇敌忾些,老夫都要觉得我们是出于同门了。
怎么?你们宗主春心